村口,陈寡妇正在院子里骂自家儿子,“做好的晚饭你不吃,现在你嚷嚷着喊饿?饿饿饿!饿死你最好,省得整天拖累老娘!”
骂着骂着仍觉不解气,她抱着陈超儿打了几巴掌。
陈超儿立即扯着喉咙嚎了起来,这是门外传来了砰砰的拍门声。
陈寡妇把儿子推到一边,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谁在外面拍门,这都什么时辰了?”
门一开,外头站了好几个人。
天黑看不清人影,陈寡妇只觉得打头那位姑娘头顶的金簪子明晃晃地惹人眼,再往后瞧,竟然还有个“庞然大物”。
马车?这可是有钱人家啊!
陈寡妇“哎呦”一声,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请问几位到我家有什么事?可是累了想歇歇脚?”
说话时她赶紧开了院门,把人往屋里请。
陈超儿还躺在院里撒泼,又是打滚又是哭闹。
“你个死了爹的,还不快闭嘴!”陈寡妇回头吼了他一声,又讨好地问云袅袅,“姑娘,你吃饭没有,我这就为你弄点吃的。”
云袅袅看着院里撒泼打滚的男童,嫌弃地皱起了眉毛,正要转头离开,陈寡妇已经手快脚快地把院门合上了。
“这位姑娘我跟你说,咱们乡下比不上城里人宅子大房间多。村里每家每户统共就几间房,爷孙几代都挤不下了,哪里还能腾出空房子给外人住?你这是运气好,敲了我家的门,换一家说不定就只能睡到路边吹冷风呢!”
云袅袅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便随着她进了堂屋。
堂屋的桌子上放了盏黑乎乎的煤油灯,灯芯只露出一小截,火苗十分微弱,眼见就要熄灭了。
灯光下,陈寡妇总算看清了主仆的打扮。
主子穿了件水红色绣牡丹的夹袄,头上带着金灿灿的簪子,耳边还垂着对玉耳坠,模样自然也是俊俏得很,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陈寡妇盯着她锃亮的簪子,笑得满脸褶子,“这位姑娘,您有没有吃晚饭?若是没有,我这就到厨房给您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