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男人的描述,云朵的眼里升腾起滔天的恨意,“不可能的,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们父女再也不可能重逢了!”
男人缓慢地摇摇头,“我累了,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
云朵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所以你要放了我,放了我吗?”
“放了你?”男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勾起嘴唇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一双眼中全是狠厉,“不可能的,我要送你到黄泉为我女儿赎罪!”
“不,你不能……”云朵露出惊恐的表情,哆嗦着向墙角爬,脚边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金属碰撞的剧烈响声吵得施静宜心神难安,她闭上眼睛拼命地摇摇头,再睁眼时已回到现实。
她圆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许久,直到眼泪顺着的眼角的弧度渗入了发丝,她才如梦初醒抬手拭泪,这一摸才发现枕头被泪濡湿了一片。
她喉咙干得厉害,心也慌得厉害,最后摸索着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凉茶解渴。
喉咙依然是干的,但心绪稳下来了。
她靠在桌边仔细回忆了一遍梦里的内容,根据云朵和她爸的对话,基本可以确定梦里的场景发生在她死之后。也就是说她死后,她爸把云朵关进房间折磨了一段时间,最后下狠手杀死了云朵。
再联想到云袅袅针对她的场景,施静宜确定了一点:她梦到的事情是真的。
所以她的死和肯定和云朵有关,要不然她爸不会这样折磨云朵。
而云朵的死又和她有关,那么转世重生的云袅袅必定要与她不死不休。
想到这一点,施静宜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乱得厉害,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爸并没有她的离开一直消沉下去。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她叹口气,慢悠悠地走到窗前推开了红木窗棂,一轮红日悬在东方的天际,颜色鲜艳的阳光把周围的云彩都染红了,红色、橙色、白色混在一起,如水彩画般清新美丽。
望着这副朝阳初升的美景,施静宜默默为自己打气:“加油,施静宜,你要勇往直前!”
管她是孤女云朵,还是贵女云袅袅,统统都是渣渣。
早起准备热水的竹见看到窗边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姑娘,你已经起来了?”
“突然醒了,醒了就睡不着了。”施静宜笑着回了一句。
竹见瞧见她身上穿的单薄中衣,顿时惊叫一声:“哎呦,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知道穿啊!这天气多冷,回头再染上风寒可就麻烦了。”
说着她脚步轻便地进了屋,取出外袍往她身上披,顺便摸了摸她的手,又皱着眉道:“你这手太凉了,快到炉子边烤烤,我这就去给你端热水。”
施静宜笑嘻嘻地跟着她往火炉边走,“竹见,我发现你越来越像我娘了。”
竹见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可别!我可不敢占这便宜!”
她家主子要是知道了,非得把她丢到荒岛上种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