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竹见出了房间,宁辞飞快地亲了下她的嘴角,眉眼间全是盈盈笑意,“洗完澡记得早点睡,夜里盖好被子,我先走了?”
施静宜笑着点了下他的鼻尖,“你不走,难不成还能留下?”
宁辞低笑一声,声音格外喑哑魅惑:“其实,留下也未尝不可。”
施静宜抬腿踢了他一下,嗔骂道:“你就骚吧,早晚骚断腿。”
“你可真凶。”
宁辞无辜地吐出口气,抬手整了下被揉皱的衣裳,恋恋不舍地转身出了房间。
竹见等他走后才提着桶进来,边走边说起丫蛋主动洗衣服的事情。
施静宜听了非但没生气,反正来了精神,“她真对宁辞有意思?”
“应该是有点意思,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在暗地使些小手段,我已经提醒过她了,看来作用不大。”
前天夜里她还觉得自己说话有点重,又反过来安慰她两句,现在看来是说轻了。
施静宜嗤笑一声:“有些人果然不能过得太安逸,刚吃饱饭就有心思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你多盯着她些,必要的时候再敲打一番,若是她还不听劝就没必要留了。”
竹见点头,熟练地帮她倒好了洗澡水,临走时又忍不住多问一句:“姑娘,您就一点不担心主子那边……”
“他的腿还压在我这儿呢,晾他也不敢动歪心思。”
竹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等关上门才品出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的腿还压在我这儿?
什么腿?
这俩人啥时候发展到这地步了?
竹见呵了口冷气,加快脚步往厨房里走,准备问问周虎。
前脚迈下台阶,后脚碰上丫蛋端着水盆从水井边过来。
小姑娘见到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扭头就跑,简直把“心虚”两个字刻在了后背上。
竹见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施静宜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家主子要是能看上丫蛋,那可真是床底下看书——眼光不高。
丫蛋蹲坐在井边好不容易把衣服洗完,晾衣服的时候又觉得就这么晾出去,她再洗两年宁辞都不会知道洗衣服的是她,所以还是要添点东西让宁辞主动察觉到比较好。
她想起以前听别人说过有钱人都喜欢用香料薰衣服,什么龙涎香、沉香、丁香等都十分受贵人们喜欢,想来宁辞应该也会不讨厌。
想好办法后她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熏衣服的香料大都十分昂贵,她连最廉价的那种都买不起。
想了许久她只能出去折了些松枝放到火盆里烧烧,然后再举着衣服凑在火盆边烤了一会儿。
怕松香味熏得不够彻底,她硬是火盆便站了半夜,一直站到双腿僵硬,胳膊酸软才罢休。
第二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丫蛋早早起床将熏好的衣服拿出去晾晒,看着随风摇摆的宽大衣衫,她露出了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只要宁辞能看出来她的好,她就是再苦再累又何妨。
这一日宁辞和施静宜都没有出门,上午窝在同一间房里下棋,下午便在院里练习射箭。
她看到施静宜脸上明媚的笑容,心里就直冒酸水,索性躲在屋里专心摆弄那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