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作的时候很认真,有一种很宁静专注的美。
原本他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幅丝毫未动的游园图时还想嘲笑她两句,但看到她桌上的临摹图时却住了嘴。
他走到了近前她还没有反应,还在描着色。
他一直以为她跟他说什么修复古画不过就是她接近他的手段,现在看着桌上的那幅临摹图,他都有些怀疑,她接近他不过就是她为了工作所作出的牺牲罢了。
他还想起来她曾经说过,为了让她画赝品画,黑市曾经想绑架过她。
还有,在她公寓楼下出现的监视她的人。
是陈秀宜的大哥安排的人。
虽然他已经派人处理,但如果有疏漏呢?
他觉得,他还是早点端了云家那一群人比较好。
他道:“以后出门带保镖。”
哈?
阿锦其实在陆延进入房间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但她不想中断自己的工作,所以也没有理会他。
却没想到他突然在她身后爆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完成了一个渔翁衣服第一层的润色,握着画笔退了一步仔细看了一会儿觉得满意了,才转头唤了他一声“陆先生”。
“陆延,”他面色淡漠道,“上次跟你说过叫我陆延。”
“陆延。”
阿锦从善如流地唤道,“你刚才说什么?”
“以后出门带保镖。”
陆延重复道。
他说着话,目光又移到了桌上的绢纸上,道,“你的国画功底的确不错,倒是原来我小看你了。”
阿锦很满意她的夸奖。
因为她的资历不够,就是对她很好的周夫人和周宝嘉都只觉得她开工作室是开着玩的,周言川就更没看在眼里过。
微博上赞她人美气质佳的人多,但质疑她做秀想做网红的人更多。
还有说她从来不敢露正脸矫揉造作……呃,出来卖还矫情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实实在在地赞她的国画功底不错。
她莞尔笑道:“多谢。现在高看也不迟。”
她却不知道这样不经意的一笑简直闪花了陆延的眼。
陆延看到过她各种笑容。
在医院里对着云伯淮时苍白却极其镇定的笑,在外面和人说笑时或灿烂或疏离的笑,但从没有现在这个笑容透澈,是从心底绽放出的那种,甚至带着些孩子气的笑容。
其实她就是个小姑娘,但在外面的时候却总喜欢装作镇定成熟。
而她长得本就好看,这样一笑,简直让人生出所有其他东西都黯然失色,天地间只有她的这个笑容的感觉了。
房间里有浓浓的颜料和墨香味,但这明显的颜料和墨香味却遮不住因为她在就有的淡淡幽香。
很淡,很清幽,但却总是能钻进他的鼻息,渗入心肺。
欲罢不能。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想要一个东西的感觉。
很陌生,但他却一点也不排斥。
当一个人什么都有,但却无论什么东西都刺激不到他的神经的时候,就会知道喜欢和想要一件东西的滋味其实有多美好了。
所以,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她撞进来了,除非他不要,否则她就休想再走了。
当然,她想要的,只要他能给的,也都会给她。
陆延不过是怔了片刻,就伸手将她拉入了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脸颊,双唇一触上她柔腻滑软的肌肤,幽香钻入鼻息,那一瞬间,好像时间都停滞,这世界就只剩下怀中这一人了。
他的唇从她的脸上一路滑到了她的唇瓣上。
他的手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掐断。
阿锦吓了一跳,不懂好端端的说着话,这人怎么就又突然来这么一出。
他们可是有半个多月没有见面,这中间他半点信息都没有,一见面他就这样?
这是什么人啊?!
不过她现在也顾不上质问他,或者跟他理论。
她手中的画笔“啪”一声掉地上,忙推他,虽然没推开,好歹探了个头出来去看工作台上的画。
心道,还好那画笔没有掉到画上。
此时她撇开了头,陆延的吻就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有些急烈地啃咬着。
和上次截然不同。
阿锦吃痛,身子也被勒得难受。
可她却不敢太过挣扎反抗。
不是怕他,而是因为他们现在就在桌边,阿锦真是怕他太过激动会毁了桌上的画和颜料。
那可都是她的心血。
她没亲身经历过,也是知道有些人激情起来的时候,战场是有多么惨烈的。
因为顾忌着工作台上的画和颜料,她的手撑住工作台,勉强撑住他别让他把自己往工作台上按,然后急急道:“不要,不要在这里。”
不管怎么样,先转移了战场再说。
陆延却是丝毫都没理会她,阿锦急了,伸手死劲地掐他,虽然他一点赘肉都没有,也不知能不能掐出点什么效果来。
事实上效果是有的,但却不是痛,而是更激起了他的性-趣,不过她着急的样子好歹也让他稍微顾及了一些她的感受。
他喘息着微微放开她,擦过她的耳畔,道:“你想在哪里?”
声音已经十分暗哑。
阿锦的一只手胆战心惊地撑在工作台上,道:“不要这里。画,不要毁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