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心恵送给陆延,和把“云锦”送给老男人,有什么分别呢?
哦,一个是自愿一个是被害。
一个年轻有颜,一个是脑满肥肠的老男人。
前者如果成了,对云伯淮那一家子来说大概都是敲锣打鼓的大喜事,后者不管结果如何,“云锦”都是云家的一个“耻辱”,她死了云家人才喜气洋洋。
陆延道:“我让赵年打发他。”
他没这个时间和心情去浪费在这种惹人生厌的事情上。
阿锦转头,对他道:“你去见见他们吧。”
陆延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皱了皱眉。
那是他以往在她脸上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表情,愤怒,悲哀,鄙夷,还有一抹让人难以忽略的伤心。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表情?
他以为她从来不在乎云家人的。
他心里划过一抹不舍。
他脾气再差,也从来不舍得让她半点不高兴的。
他道:“你不喜欢他们,让人打发他们走就是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
阿锦摇头。
她笑了一下。
原先那个复杂的表情已经不见,又恢复了机灵生动的样子。
她道:“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再出去好不好?我实在太厌恶他们了,真想看他们撕开了那层冠冕堂皇的面具之后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
陆延实在不想演这么一出戏。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透顶的事?!
可是看着她看着自己又是祈求又是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冷着脸答应了。
***
云伯淮看着对面冷着脸的陆延有些忐忑。
他从出现只对自己点了一下头,然后目光在女儿心恵的脸上顿了片刻之后就一直冷着脸,也没有说几句话。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道:“陆少,我知道是我用人和管理不善,才让云氏陷入现在的危机,我已经打算引咎辞职。云氏最大的股东本来就是陆少,还希望陆少能派人接手云氏。”
这些话他挣扎了很久,原本以为会说得分外艰难,可说完,他才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相比云氏破产,他从此就要生活在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穷苦和别人的嘲笑和践踏之中,让出云氏的管理权其实也并不是那么一件让人难受的事。
陆延并不想跟他废话这么多。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让人出一笔钱,收购云伯淮手中那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
这笔钱刚好能填云伯淮的舅兄捅出的窟窿,可以免掉陈匡易至少十几年的刑期。
至于到时云伯淮要怎么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
收购股份的事,他完全可以交给别人和他谈。
他这次肯见他,不过是因为他是阿锦的父亲罢了。
他道:“云氏的事情,我会派人跟你谈。”
他说着就把目光转向云心恵,道,“不知道云先生今天带了令嫒过来,却是什么意思?”
云伯淮的老脸一红。
被陆延这么直接问,他还是臊得慌的。
云心恵毕竟是演员,有些东西倒是本能了。
她伸手取了桌上的清酒,起身给陆延斟上。
她的手保养极好,修长细白,极是晃人眼。
她的身材也非常好,很瘦很有骨感但该有料的地方却十分有料。
她这样起身给陆延斟酒,身材的优点就全部展露了出来。
云心恵一边给陆延斟酒,一边就柔声道:“陆少,是我求了我爸带我一起过来的,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过来听父亲和陆少说话,心也能定一些。”
倒完酒,她坐回位置,再抬头看向陆延补充道,“不知道陆少知不知道,陆少您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安定心神的力量。这一次家里和公司发生这么多事,爸爸说,也只有陆少您能帮忙将公司稳定下来了。”
十分的楚楚可怜。
就连远处的阿锦见了,也觉得这样的云心恵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过阿锦胸-口传来一阵气闷……她感觉到了陆延的烦躁。
陆延一直没有怎么出声。
气氛实在有点怪异。
云伯淮觉得可能自己是多余的,他起了身,笑着跟陆延赔罪道:“陆少,我去一下洗手间,就让心恵陪您先说会儿话吧。”
陆延点了点头。
他觉得真是厌烦透了。
赶紧走,走上两步那丫头也该出现了,再不来,他也走了。
他这个样子倒有了那么一点迫不及待的味道了。
云伯淮心中一下子松了下来,接着就是大喜。
事情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
毕竟陆延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不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过什么女人,就是在外也没人撞到过他和什么女人一起吃饭同行的。
他脚步有些飘地转身出了卡间,刚跨下台阶,脸上还满脸都在放着光,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他怎么想,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的另一个女儿,云锦。
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也不知道她是跟哪个男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