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精确的数字,维娜是呆愣的,但是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还从来没有问过,你在bau多久了呢?”维娜轻轻地摸摸斯潘塞的金毛,哦,还挺软的,真像自家缪斯一样。
“直到昨天,六年十个月二十八天。”
“已经这么久了啊,看来你是一毕业就被招进了bau,所以艾米丽是中途加入的么?你们肯定一开始关系就很好吧,毕竟你们看起来性格都很好相处的样子。”
“对,艾米丽比我入组要晚,当时艾尔刚刚离开,组里人手不足,艾米丽就加入了我们。”维娜没有询问斯潘塞嘴里的艾尔是谁,为什么离开,很大的可能艾尔离开的原因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艾米丽刚刚加入的时候,我还没办法接纳她。很奇怪吧,艾米丽明明看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总是让人感觉很好,但是我刚认识她的时候真的对她很不好。”说到这里,斯潘塞纯真地笑了。
“我当时还因为,嗯,一些事情对她发过火,她本来也是好意,她不应该承受那些,但是她没有和我计较,我一直欠她一句道歉。后来在一次xié • jiào的案件中,我和艾米丽被派进去卧底,艾米丽替我挨了一顿打。”
“那些拳头本来应该落在我身上的,但是艾米丽全部替我挡下了,艾米丽好傻的,我是个男人,她就这么挡在我前面。不过在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很好了,我真的把她当成姐姐看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
“她和摩根是因为喜欢同一本书熟悉起来的,那两个人一周连一本书都看不完,他们居然还因为一本书熟悉起来。”
“在jj被调走之前,加西亚,艾米丽还有jj,她们经常一起约着去逛街,还拒绝摩根参与她们女孩子们的悄悄话。”
“我出生在拉斯维加斯,而且还会按概率数牌,结果艾米丽居然能赢了我,我之后检查了半天扑克牌,发现她居然没有出老千,她真的靠运气赢了我,她的运气要是一直保佑跟着她就好了。”
“之前我头痛得连书都看不进去,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告诉了艾米丽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再见,她就永远离开了我,不希望见到她,但不是在挂着fbi的牺牲的探员照片的墙上。”
听着斯潘塞说着艾米丽的事情,维娜能感觉到艾米丽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朋友,斯潘塞对艾米丽的感情也很深,也能感觉到斯潘塞这一刻的心碎和无助。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一声再见,我真的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们去的太迟了,要是能早一步就好了,要是能早一步的话,该有多好······”
维娜听着斯潘塞说到最后已经接近呢喃的话,她觉得有点不安。
斯潘塞的悲伤,绝望,悔恨都可以理解,甚至有想要逃离这一切的虫洞也可以理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维娜觉得斯潘塞这个时候像是渴望着什么东西。
这种渴望像是触手可及的,但是又有什么桎梏让斯潘塞不敢,也不能轻易踏出这一步。
除了悲伤难过和哀悼之外,维娜感觉斯潘塞还在害怕,他同时也在渴望。
维娜皱着眉头,她轻轻地拍着斯潘塞,安抚着这个伤心欲绝的男人,一边思索着她刚刚感知到的情绪。
这种在颓废中想要放下一切束缚,对着唯一的渴望伸手的冲动,怎么这么像是自己见过的某些在沉迷中挣扎着想要出来又忍不住堕落的圈里人的才有的状态。
沉迷在某种不好的药品中,迷恋着注射能带来的片刻的安宁和解脱。
可是斯潘塞可是个fbi,是一个连社交软件都不怎么用的,有着一套自己坚守的原则的人,他难道也会沉迷在这种虚幻的逃离中么?
而且,维娜虽然从来不沾染这些不好的东西,但是在圈子里见过不少这种状况,会出现这种状态的都是之前沉迷过某种药品的。
难道斯潘塞他?
维娜震惊地看着斯潘塞,不敢再去想心里那个猜测。
怎么可能呢?斯潘塞可是一个正经的fbi,而且看他这么乖的样子就知道在学生时代斯潘塞一定也是一个不敢靠近某些流行的药品,难道是工作之后才沾染上的?
但斯潘塞不是说过,他一毕业就被特招进入bau了么?
看着眼前这个痛苦中带着隐藏的渴望的男人,看着他即使是二十九岁但看起来仍然像是刚毕业的学生一样鲜嫩的脸,维娜决定不再去追究这个问题了,那应该是一段痛苦的经历吧。
维娜温柔地环住斯潘塞,柔声细语地问他,“斯潘塞,我知道了,艾米丽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一直对你很好,她很关心你。我也很关心你,你现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呢?”
“不舒服?”斯潘塞抬起头,看着维娜真诚的眼睛,然后像是投降一样垮了肩膀,“维娜,我确实不舒服。”
“我的头痛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