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竟还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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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太子和朝阳公主果然路过此处,四人只隔着一排槐树的距离,当真心惊肉跳。
那边对话响起。
“太子哥哥,有一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啊,是关于我这未来嫂嫂的,但又担心是空穴来风,害怕说了惹皇兄怪罪。”
“但说无妨。”
“就是年初的赛马会上,有人看见我这未来嫂嫂和左相家的公子背着众人交谈甚欢,远瞧着动作还略带亲昵,这眼瞅宫里马上又要办一场赛马会,我就是想给皇兄提个醒。”
听到此话的姜娆干瞪了瞪眼,她何时与沈追亲昵过?
她自己竟都不晓得还有这般谣言。
穆凌语气带上不悦,但绝不是为旁人对姜娆的诋毁恼怒,而是单单顾及自己的面子,他厉声道:“娆儿怎会和沈追有事,莫听一些闲言碎语就信有其事。”
朝阳赶紧赔礼,“是皇妹愚钝了,只是沈公子历年都负责赛马会的一众安排,今年更是会亲自上场帮着大家学习,要是嫂嫂偏那么巧也想参加……”
“纵然臣妹知道那是谣言,可万一传的人多了,那伤的可是东宫的面子,所以臣妹想了个法子,不如太子哥哥提前吩咐沈追,叫他来负责我的马术学习,如此避开他与嫂嫂的接触,这样谣言不攻自破,岂不两全?”
“这种小事不必来找与我说。”穆凌显得有些不耐烦,沉默了片刻又留下句,“你自是去吩咐沈追便可,他那边我来交代。”
说罢,穆凌便不再继续向前走,反而打算原路返回。
朝阳得了满意结果,哪里还要去寻什么姜娆,她顺势忙道:“我看嫂嫂许是先回去了,皇兄不宜离席过久,我们还是回吧。”
穆凌这次没再应朝阳的话,越过她直接大步流星地朝晟德殿走去。
待两人都走远,姜娆终于不用再小心屏气,于是如释重负忙大力喘了两下,却见陈敛并无动作,只保持原来姿势不变。
姜娆错过眼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虽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忍着羞赧提醒:“人都走远了,快放我下来吧。”
“为何突然找我学骑马?”
陈敛冷眼看她满是羞意地想合拢双腿,却因他阻碍如何也合不上的窘迫。
他皱着眉头,语气几乎降温至零点。
他接受不了自己再一次被她蒙骗。
被她逗弄,欺耍。
姜娆瞬间反应过来陈敛何意,想起朝阳方才故意挑拨的话,朝阳那明明是自己对沈追有意,却辱着她的名声以达自己的目的。
而她第一次接近陈敛偏偏就用了想学骑马的套路,而沈追又是历年赛马会的负责人,这么多巧合赶在一起,陈敛如此敏锐机警,当然会将其联想。
姜娆被他一瞬不动地盯着,她知道自己此刻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格外重要,她不能错开眼神回避他,只能回看过去任他审忖。
她小声与他商量,“能否先将我放下来,我会解释给你听。”
陈敛似乎不信,他眼睑半眯着,猛的把她抵在树干上,抱着她毫不怜香惜玉地上前撞了下,眼底满是恶劣与报复,“现在解释。”
那一下碰撞能感受到的东西太多,姜娆脸上全是烧起的绯色,同时也被他的发怒吓坏了。
腿心忍不住地发软,眼泪漱漱得便流了下来。
姜娆带着软软的哭腔,“陈敛,你别对我这样坏。”
“沈追会怜惜你,太子会体贴你。”他凝视她,语气听起来不善,“只有我坏是嘛?”
姜娆怕他再撞,根本不敢回答。
他却恶狠狠的,神色晦暗地说,“姜娆,是你先勾.引的我。”
姜娆眼泪瞬间就止了,从羞恼一下子变成心虚,难不成他早就看出了她拙劣的勾引手段,知道了她的刻意接近?
若真如此,陈敛的大腿她怕是再抱不上了。
比起陈敛对自己的恶劣,她更恐惧的是无法帮姜氏家族摆脱厄运宿命,那她劫后余生又有何意义。
她不肯轻易死心,抱着一丝希望,她轻轻抬睫美眸对上他,试探性地问,“我何时勾引过你?”
送酒,马场,他只提一个便完了。
却见陈敛眼睛暗了暗,他凑过来咬牙切齿一般,“你现在这样,不就是?”
本应被他轻佻的戏弄挑逗得羞恼,可姜娆却是松了口气,原来对他而言,不经意的眼神交缠就已经算是勾引程度,那她先前的种种应该并未被识破。
她如释重负,表情一下从万分沉重变得轻松,继而又变得沉重。
她当真要拉一个局外人进场了。
不畏皇权,不讲尊卑。
这样肆意妄为又洒脱的个性,他不进官场本会活得更自由惬意。
可她却诱他入局,助她搅动一潭死水。
但她愿意以身为饵,同他与共。
沉默片刻,她做好心理准备,随即半仰着身,双腿夹紧后又蹭他的腰眼,用尽了她以前从未尝试过的,所谓真正的勾引手段。
姜娆自知优势为何,她晃着白嫩脖颈,眼睑半张似合,启齿间已是气若幽兰,她要一个字一个字砸在他心口上。
“陈敛,你方才那般对待我,是要娶我来负责任的知道吗?”
他以为自己又被戏弄,嗤了声,“你是太子的女人。”
姜娆捧过他的脸,强行让他与自己对视,“也可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