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活啦!儿媳妇要打死我啊!我可怜的儿子,你要是看到儿媳这么狠毒,怎么忍心丢下我们!”
王秀英扯着嗓子喊,一唱三叹,活像唱大戏的。
看惯了同样的戏码,捧场的人并不多,也没人相信孙燕会动手打公婆。
顾辛夷“啪”的一声把门关上,顺带反锁,细嚼慢咽的吃面条,任由王秀英在外面败坏她。
又不是民国,改革开放都快二十年了,还怕被心术不正的老妖婆骂两句不成。
吃完饭,顾辛夷把碗往水池子里一丢,从米黄色的柜子里翻出铁打的锤子。
她拎着沉甸甸的铁锤子,唇角扬起,走到庄聪的房门前。
人不在家,还占一间屋子,真惯着他。
“砰砰”两声,锁被敲坏,顾辛夷打开房门,入眼就是一张书桌。
房间布置的简约秀气,跟这个家风格很不相称。
素色床单,淡黄色窗帘,书桌上压着一整块玻璃,下面压着庄聪和父亲的合照。
没孙燕,在庄聪心里,粗鲁的亲妈永远都是罪人,不配跟他站在一起。
墙上贴着奖状,多数是小学、初中的,年纪越大,庄聪成绩越不如意。
地上打扫的很干净,书架摆的满满当当。
庄聪十分重视个人隐私,连洗床单被罩,他都要盯着亲妈干活,绝不让她独自待在房间里。
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
顾辛夷拎起小锤,砸掉床头柜抽屉上的黄铜锁,里面放着存钱罐和三本牛皮封面日记。
本子很精致,没有六七毛买不来。
家里条件这么艰苦,庄聪的生活垫垫脚都能够上小资了。
也不知他用昂贵的钢笔和本子时,有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亲妈卖血换来的。
顾辛夷先把日记本拿出来,抽屉里铺着一层报纸,用图钉固定着。
她按了按,确定里面还藏了东西,撕开报纸,底下果然藏了信封。
收件人是庄聪,寄件人地址是深市,名字是深秋。
好一个深秋,除了庄建立那个厚颜无耻的东西,还有谁会用笔名给庄聪写信。
顾辛夷冷笑,毫不犹豫的拆开信件,狼心狗肺的人不配讲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