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的话,用传信鸽这些妖兽,得送上半个月去了。
但是传送阵耗费灵石数过多,而且用传送阵的信件太过惹眼,所以,如果那些奇怪的人要往外边寄信应当是用更慢的方式。
希望信还没寄出去。
乌梦榆到了归雪驿。
漆黑的夜里,一层薄薄的雾笼罩在这里,青砖灰瓦,绿树粉花,都静谧地立着。
只有防御法阵在运转中还隐隐透出一点光芒。
听风小声说:“这防御法阵可是你老爹亲自布下的,普通的长老都不一定能悄无声息混进去,你怎么进去?”
强行破阵是不难的,难的是不破坏阵法溜进去。阵法变幻万千,同样的阵旗也能摆出不同的阵来,没有一法通万法的解。
若没有高深的阵法造诣,还真不好破眼前的阵法。
乌梦榆轻轻笑了笑,她用了几式“惊鸿影”,宛如一阵风一样掠进了阵法里,脚下踩的位置飞速变换,最后一式“踏西行”稳稳落在了阵法里面。
听风牢牢地抓在她的肩膀上,只觉得风呼啦呼啦地吹,几个呼吸便进了阵法里边。
而防御阵法仍在闪着光辉,半点没有警觉。
“你的身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不对啊,就算是我在碧落洲的全盛时期,也不见得……”
乌梦榆很得意:“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瞧不起我。”
听风仍然小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不对劲。”
乌梦榆住了嘴,不再理他。
她的父亲是阵法一途的大师,平日里做的阵法大多是用在门派里的,但是百年来,也有不断流传到外边的。
父亲并不希望自己的阵法,有一天伤害到母亲和她,所以很早就开始在阵法里钻研“空子”,
以特定的轻身功法,带着特定的法宝,走特定的路,就不会被父亲的任何一个阵法所伤。
归雪驿里整齐地摞着二十余个大书架,黯淡的地面上有掉落的纸张,唯有月光隐隐透进来一点清辉。
乌梦榆找到标注着“往生洲”的书架,再从左往右看,很快找到了“大慈悲寺”。
她心里默念着,师兄师姐们实在对不住了,我并不是有意想看你们的信,我一定匆匆扫过争取忘掉,待此间事了再向你们赔罪。
“就是这儿,你看这一摞,我看这一摞,我们动作得快,归雪驿的师兄师姐早上来得特别早。”
乌梦榆拆了第一封信——
“……今宵师兄要参加今天的十派会武吗?是什么时候……”
她赶忙拆了第二封——
“哈哈那位方丈是真的弃修佛门,去十方派提亲了吗,快告诉我,归雪离得太远了啥都不知道……”
“……”
“……佛子今宵如今是在什么境界了……”
“……我这一招回天之剑是练出来了,我看不比你们的佛子今宵差……”
“……”
她拆了二十多封信,有一小半都提到了那位“佛子今宵”,剩下一半是什么大慈悲寺某某,弃修佛门还俗成亲的八卦,还有对某某人下的战书。
“是不是这个?”
听风用法术翻着信,忽而眼神凝在一处笔迹上。
乌梦榆凑过去瞧,上边正写着——
“空悟方丈,我于苍河叩问天命,无意知道了……我宗的季识逍,未来正是屠戮大慈悲寺的凶手,如果我猜的不错,舍利子应该已经遗失了……
还有许多画面不方便一一在信里解释,如果可以,我想见方丈一面,加入大慈悲寺……”
乌梦榆有些生气:“怎么这就想着从归雪去大慈悲寺了?眼巴巴地舔着,欺我归雪无人吗?”
若是大大方方地改修佛门,归雪也不会不放人,这样拿着同门当投名状,真是其心可诛。
听风还是第一次见“屠戮大慈悲寺”这件事,也觉得奇怪:“季识逍是得罪什么人了吗?这样的话也编得出来,大慈悲寺真会信吗?”
乌梦榆动了动嘴唇,没有解释这个,她把这张信纸翻过来瞧了瞧:“是在外门杂物堂领的纸,你闻一闻,能找到神魂气息吗?”
听风生气:“……我又不是狗。”
“再找找,看还有人写信吗?”
他们翻了一个多时辰,总共找到了三封信写给大慈悲寺投名状的。
接着又在幻海阁和蓬莱宗的书架上都找了找,幻海阁的信件里没发现什么端倪,可能是因为先前的信件已经寄出去了。
倒是往蓬莱的信件里,发现了两封想打听怎么入蓬莱的信,信里写着——
“……季识逍杀孽太重,不能接剑尊衣钵,我有办法可以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