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己认命地将那只受伤流血的手递给他。
季青林用小瓷瓶收集了几滴她的血后,就匆匆跑到山洞里去了。
邵玉雯拿着伤药和布带,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给许如己包扎伤口。
“你真的没有害过人?”她一边动作娴熟地给许如己包着伤口一边问。
许如己眼珠子一转,道:“我说没害过你就信啊?告诉你,我不仅害过人,还吃过人呢!”
“你——”
“噗哈哈哈哈哈!”
不等邵玉雯发作,许如己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了。
“我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别人说了又不信,还非要问……啊!你好毒!”
邵玉雯狠狠勒了下布条,把许如己痛得尖叫一声,这才不紧不慢道:“你尽管耍嘴皮子,等哪天我信了你的话,就把你交给剑宗的人,到时候放血剥皮抽骨,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许如己头皮一炸:“这么狠?其实你和那什么剑宗的人才是魔吧?”
邵玉雯扬起手,凶巴巴道:“别以为师兄护着你我就不打你……”
结果还没打下来,挂在厨房檐下的一串竹制风铃无风自动一阵脆响。
“有人来了。”她立刻撇下许如己,身轻如燕地向山谷入口处掠去。
许如己探头看了下水缸里虽已活过来,但看上去仍晕晕乎乎的郝寿,顿了顿,转身也向山谷口走去。若来的恰是屠魔帮那帮子“俊杰”,还得让他们把郝寿带回去呢。
至于她,就不回去了。
当她傻么?今天在鬼竹林埋伏的那些人叫郝寿滚开,证明他们真正想劫的人是她。她才穿来这个世界多久?见过几个人?原来她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被劫的价值,可刚才那女孩子说她是渎生族,血能解毒什么的,这就有被劫的价值了。
想来定是屠魔帮中有什么人瞧出端倪,把她给卖了。
方才那帮人逃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要说他们不知情?谁信?
现在看到她好端端地出现在百花谷,那些人表情定然特别精彩。
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许如己几乎是雀跃地蹦跶到了山谷口。谁知抬眼一瞧,来的却不是屠魔帮那些“俊杰”,而是一个腰佩长剑的白衣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虎目龙睛的中年人,看着来者不善。
但那白衣公子对邵玉雯的态度却是挺好的,许如己到时,只听他说了句:“……雯妹妹,怎么说我们都算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个魔物闹得不愉快呢?”
“少姐姐妹妹的乱叫,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说她是魔物就是魔物?证据呢?没证据就想从我百花谷把人带走,我看你是久不流血皮痒了吧?”邵玉雯唰的一声亮出长剑。
许如己:???
刚刚还斩钉截铁说她是渎生族是魔的人是谁啊?不过对方这对谁都呛的小辣椒性格真是对她胃口啊!
“邵姑娘,你这是代表玄宗向我剑宗宣战吗?”白衣公子身后有人看不下去,高声道。
“哎哟,看把你能耐的,不过是被丢进秽泽鬼沼的弃子而已,还想代表剑宗呢?这么厚的面皮怎么不拿去做刀削面?”
“你——”
“噗——”许如己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然后众人都扭头向她看来。
“呃,我就吃个瓜而已,你们请继续,继续……”她讪讪地挥手道。
“雯妹妹,便是此人了吧?你看她的长相,哪一点像人?”那白衣公子对邵玉雯道。
“哪一点不像人了?再说了,这像不像人也不能光看长相,关键还是要看干不干人事!”邵玉雯呛完了白衣公子,又回头对许如己吼道“你来干嘛,还不回去看着你的鱼!”
“哦,马上回去!”许如己从善如流转身就走。
谁知这时身后忽一道利器破空之声,许如己还不及回头去看,便觉右侧胸口一阵剧痛。一支带血的短箭穿过她的身体钉在不远处一棵树干上,被血染红的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温热的血从被洞穿的伤处哗哗地涌出来,许如己茫然地伸手捂住伤口,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
身后传来邵玉雯的惊天怒吼:“邵丹凤,你敢偷袭!我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许如己僵硬地慢慢转过身子,就算要死,她也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