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再一次派遣使者前来,不得不说,韩信的恐吓之策还是起到了作用。
当南部不断的调动,做出时刻要讨伐南越的姿态之后,赵佗并没有害怕,厉兵秣马,就等着汉军前来。奈何,大汉这样即将作战的样子持续了两年,也不打,就是做出进攻的样子,南越王刚准备松懈,就听到汉军入境,正准备打,又说对方退回去了。
这么来了数年,赵佗也有些吃不消了。
南越的国土并不小,可实力远不如大汉,可能还不如唐国,所依靠的就是地理天险,汉朝时不时就摆出要进攻的姿态来,赵佗也得时不时征召士卒,免得人家真的打过来,何况,这些年里,大汉的确是在南方招募了不少的士卒,面对这些人,南越想要依靠地理天险气候来对付敌人,就有些不太靠谱了。
赵佗思索再三,认为如今还不是与汉朝撕破脸的时候,便派遣使者入朝,重新朝贡。
当使者走进了宣室殿的时候,天子坐在上位,太后坐在了左侧,重臣们却是坐在他们之下的。
使者行礼拜见,随即开始说起了赵佗所遭受的委屈,什么朝贡的使者被贼寇劫掠啊,什么受到他人非议啊之类的,顺便再表一表忠心,表示自己这一生都是大汉最忠实的诸侯王。
天子大喜,让他起身,又赐座,询问南越的情况。
使者一边回答,一边却是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天子体型消瘦,眼眶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太后板着脸,一言不发,而麾下群臣,皆是老朽,发色灰白,再也没有原先的威武,此刻正是大汉换血的时代,当初跟随高皇帝征战的猛人天团,逐一老去,给人的感觉,就是暮气沉沉。
明明是一个崭新的帝国,却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使者便也安下心来,不再有原先的不安,笑着回答天子的问题。
“南越贫穷,却是上下一心,忠君为王事....南越人少,却多悍勇....”
这使臣说的话,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隐约有示威之意,坐在重臣之列的叔孙通脸色愈发的不善,在天子设宴招待使臣的时候,叔孙通找到了机会,叫来一位属官,低声吩咐了几句。
先前因为南越王不再派遣使臣的缘故,大汉收回了对南越王的印绶封号,不再承认有这么一个诸侯王。
如今南越王送来奇珍异宝,又表示自己永远忠诚,那刘盈自然也乐意再次承认赵佗,尽管大汉根本无法管理南越。
......
此刻的唐王却正在跟群贤们在一起吃饭。
看着在自己面前大口吃肉的樊伉,刘长皱了皱眉头,质问道:“伉啊!你方才是不是比我先吃肉?”
“啊?”
“我都没有吃,你为何要先吃?!”
“是大王让我吃的啊...”
“你还敢还嘴是吧?吃完了吗?来,陪寡人练练!”
樊伉呆愣了片刻,“大王...我知道阿父打了你,因此大王便想要报复...可阿父对大王不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因其父而打其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大王乃是贤王,是不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当初晋国的大夫祁奚,给其主举荐自己的仇人,高皇帝也曾最先封仇人雍齿为侯。”
“大王怎么能这么做呢?”
刘长有点惊讶,他看着樊伉,“你这厮居然还知道祁奚??”
樊伉认真的说道:“臣想要说,阿父平日最是不喜我,大王打我也没用,大王何不去打市人呢?他平日里最得阿父喜爱。”
正在埋头吃肉的樊市人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兄长,“哥,我不曾有争夺爵位之念,为何要谋害我呢?”
“市人!这是成全你孝义和名义的机会啊!你为了阿父和兄长而挨揍,这难道不是扬名天下的机会吗?”
“我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兄长。”
贾谊看着这一幕,捂了捂心口,学着栾布的样子仰头看天。
就在这个时候,忽有人禀告,说是一个儒生求见。
刘长一愣,笑着问道:“还有儒生敢主动来这里?”
周胜之笑着叫道:“这定然是听闻了大王的贤名,特意前来投效!”
“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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