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刘长看着面前的众人,沉吟了片刻。
“禄,伉,灶,他之你们四个人陪我一同前往。”
被刘长点到名的四个人是无比的欣喜,急忙答应,而其余人则是不悦,周亚夫即刻起身说道:“大王!为何如此偏爱?他们可以前往,吾等为何就不行呢?”
刘长瞥了一眼周亚夫,说道:“来,来,你起身!”
周亚夫狐疑的站起身来,“大王便是要打我,我也是要同去的!”
刘长站到他的面前,低着头,比了比他的身高,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去了吧?”
吕禄大笑,说道:“等你长高些再去吧!”
周亚夫脸色通红,骂道:“虽不高,亦非尔等所能敌!”
刘长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其余之人太年幼,这次前往吴国,那可是要走很长一段路的,这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照顾不好你们,且再等等,等你们年长几岁,再带妹乔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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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买却开口问道:“大王,他们年幼,可我年长,为何不让我去呢?”
“你和萧延年纪倒是不小,可是你们太瘦弱这马上就是寒冬,你们如何能扛得住?何况,就这么走了,我对他们也不放心,还是得你来坐镇,帮我看着他们。”
陈买长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我若是不去,大王身边,岂不是连个谋臣都没有。”
夏侯灶激动的说道:“你不必担心,还有我呢!”
陈买看了他一眼,再次摇头长叹。
夏侯灶和萧延,乃是群贤里公认的管仲乐毅,萧延为人迟钝,总是反应不过来,夏侯灶就没那么多问题了,他是单纯的傻。夏侯婴为了这个儿子,不知请了多少名师,可没有一个老师能坚持一个月的,这跟刘长还不一样。
刘长是不愿意学,对老师不敬,夏侯灶是纯粹的学不会!
得知浮丘伯来到长安之后,夏侯婴还派人将夏侯灶送过去,一路上都在叮嘱,让他听话,告诉他该如何回答人家的问题。
浮丘伯最初也没有拒绝,只是笑呵呵的问夏侯灶都读过哪些书?
夏侯灶想起阿父的交代,大声的回答道:“论经!道德子!”
然后浮丘伯就送客了。
不过,他也不算是一无是处,人还是挺壮实的,若发了狠,真打起来,周胜之都未必打得过他,当然,刘长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当另算。
刘长看着他们,语重心长的说道:“大丈夫立于世,当立不世之功名!”
“我愿带领你们去建功立业!不负男儿身!”
“我离开之后,你们要常读书,操练弓马之技,不可怠慢!!”
“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长的话比他们阿父的话都有用,刘长傲然的举起了酒湛,大声说道:“十年之后,在座之众,当有彻侯之尊!”
“饮!!”
“饮!!!”
在跟群贤相聚之后,刘长又来见曹姝。
“姝啊,我这次一去一回,可能要等很长的时日不过,你别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留下的亲兵,将会保护你的安全我做完自己的事,就即刻回来”
曹姝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刘长,神色严肃的说道:“大王既要做大事,又岂能在我这里久居呢?您的大臣难道就没有家人吗?您让他们在外等着,让他们忙于王事,自己却来与我相见,做自己的私事,这是什么道理呢?”
刘长一愣,叫道:“我来见你,
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呢?!”
“大王,国事最重,家事次之,请大王不要担心我,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会等待着大王凯旋。”
刘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猛地起身,说道:“好!”
“南越不尊天子,时常扮作贼寇劫掠行商及百姓,楚吴等地区的百姓惶恐不安,为了抵御南越,厉兵秣马,荒废耕作之事,至今还需要庙堂的救济我这次前往,当为南国百姓除此大患!”
曹姝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囊,递给了刘长。
“有此物在,如我侍君与旁。”
“愿君一路无灾噩,所到之处,猛禽走兽避让,灾祸不至。”
刘长大笑,一把将曹姝搂进了怀里,“哈哈哈,我刘长所路过的地方,所有的灾祸都要为我让路!!”
刘长这一次并非是独自前往,而是由一位大臣跟随他前往。
直到刘长快要启程的时候,这位大臣方才不情不愿的前来,这位大臣年纪也不小,发色灰白,可身体还算强健,他皱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来到刘长的身边,甚至都没有前来拜见。
刘长并不曾在群臣之中见过这个人,看到此人如此的傲气,轻视自己,刘长也是有些不悦,翻身上马,便大声叫嚷道:“你,你过来为我牵马!”
这人依旧板着脸,走到了刘长的身边,接过了缰绳,还真的为刘长牵马。
这让刘长有些惊讶,他嗤笑着说道:“既然不敢违令,又何必装作是刚正之臣呢?”
“为人臣,当奉君王之令,我不喜大王,却不会违抗大王。”
那人平静的回答道。
“哦?你这个人也不算虚伪,还行,上车吧!”
那人便上了一旁的车,刘长纵马,与他同行,好奇的问道:“你为何不喜寡人呢?”
那人傲然的说道:“商汤和周武文武并用,所以国运长久吴王夫差、智伯穷兵黩武,因此而灭亡秦一味严刑峻法,终致亡国今观大王治国,穷兵黩武,设立常备士卒,多造盔甲军械,轻视他事,沿用暴秦之策,以耕战为本。”
“臣不才,也曾饱受秦法所害,故而跟随高皇帝铲除暴秦,如今又岂能喜爱秦王呢?”
刘长大笑了起来,“你觉得寡人能与秦王并列吗?”
大臣笑了起来,说道:“秦王虽暴虐,却有大功,大王功不如秦王,过则甚之。”
“你这么说,不怕我杀了你吗?”
“大王若是杀了我,那过就不只是能比得过秦王了,或许还能赶上桀纣。”
刘长再次大笑,完全不在意这人的嘲讽。
张不疑冷笑着说道:“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大王文治武功,自有后人评说,倒是你,怯懦小人,有何颜面来嘲讽我主呢?阁下年迈,路途艰险,可要小心半路暴毙啊!”
“大王”
栾布忽然开口,神色有些不安。
刘长一愣,随即叫道:“也是你们儒家的是吧?”
那人却不领情,瞪了栾布一眼,别过头去,闭目养神。
贾谊纵马,走到了刘长身边,示意他往前走一些,走到前头,贾谊这才低声说道:“大王,此人唤作陆贾,乃是博学之大儒,口才杰出,当初跟随高皇帝,常常出使各路诸侯,说服他们归顺高皇帝,立下大功。”
“当初赵高杀害秦二世,派人来见高皇帝,想签订盟约以瓜分关中,高皇帝就派郦生和陆贾前去游说,陆贾用私利诱惑秦军将领,趁机攻破了武关后来他又出使南越,赵佗非常的尊敬他,并且愿意归附高皇帝。”
“他jing通治国之道,曾上书与高皇帝,高皇帝言之新语!”
刘长有些惊讶,问道:“这人如此有名,那我为何先前都没有见过他呢?”
“高皇帝驾崩之后,陆贾便称病辞官因而大王不曾见到他。”
“哦,我明白了,这是因为不敢反抗阿母,被迫前往南越,心里有怨气,故而对我如此啊!”
贾谊急忙说道:“大王,此人有贤才,太后也甚是敬重,还请大王不要为难他,让他完成自己的使命。”
“寡人知道了!就你们儒家事最多!”
“额大王不也是”
“能让阿母派来跟随我前往南越,这个人定然是有本事的,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他做事的。”
刘长摸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他们从长安出发的时候,正是最寒冷的季节,走了不久,便是白雪皑皑,好在队伍里并没有年老体衰的,召公也留在了长安。其余人都算健壮,不是很害怕,而卢他之等几人,见到这大雪不惧反喜,若不是急着赶路,只怕他们还想要来打个雪仗什么的。
他们所经过的县城,就没有一个县令是不敢来接见刘长的。
看得出,刘长还是很有威名的,官吏们对他也是非常的客气,低着头,不敢多言。
坐在屋内,刘长呼着热气,急不可耐的抓着那滚烫的ròu • biàn要吃,也不怕双手被烫着,作为同行的大臣,陆贾自然也在这里,只是他吃肉就比刘长要儒雅多,慢条斯理的,刘长吃着肉,言语不清的问道:“天寒地冻,你还能赶路吗?”
陆贾抬起头来,认真的说道:“当初为高皇帝出使诸国的时候,我连刀兵都不惧,如今又岂能惧寒风?”
“再往南走,就暖和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