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啊!来,来,仲父,再吃点肉!”
两人吃着肉,刘长说起了闲话,说了说陈买,吕禄也忍不住说了起来,吕禄忽然想起了今天所听到的事情,便将此事当作趣闻告诉了面前的两个人。
刘长格外的好奇,陈平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陈平对这些算卜的没有定点的兴趣。
“哈哈哈,此人倒也有趣啊,禄,你现在就去廷尉,将此人带过来,让朕看看!朕倒是要看看,此人的口才如何?!”
吕禄急忙走了出去。
陈平却起身要请辞,刘长拦住他,“仲父啊,这宴席还没有结束呢,您怎么就急着要离开呢?我们许久不见,该多坐一会的。”
“臣不喜方士。”
“哈哈哈,朕也不喜欢啊,稍后,朕一定要狠狠整一下这个人!”
两人聊着天,没过多久,司马季主就被带到了两人的面前。
刘长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人,此人年纪不小,看起来倒是很有气质,模样就能唬得住人,哪怕是在廷尉关了那么久,此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惬意,没有半点的狼狈,刘长不悦的问道:“你就是司马季主?”
“臣正是。”
“听闻你擅长卜算,朕身边这个人是谁,你能算出来吗?”
司马季主看向了一旁的大臣,笑呵呵的说道:“拜见曲逆侯!”
刘长一愣,“你见过?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季主笑着说道:“我听说:曲逆侯身材高大,仪表堂堂,不苟言笑,乃是大丈夫。”
“而能坐在陛下之右,得到陛下单独犒劳的老臣,具备了这些特点,除了曲逆侯还能是谁呢?”
刘长大笑了起来,“你倒也诚实,有这样的本事,你干嘛要去做这样的卑鄙的勾当呢?”
“陛下为什么要说是卑鄙的勾当呢?”
“你们这些算卦的人,多喜欢夸大怪诞之辞,来迎合人们的心意,虚伪地抬高他人的禄命,来讨人们的高兴。擅谈灾祸,来使人们忧伤,假借鬼神,来诈尽人们的钱财,要求厚得出的拜谢,来求自饱...这样的行为,怎么能不算是卑鄙呢?!”
司马季主摇着头,认真的说道:“卑鄙的乃是人,何以能以从事的事情来划分呢?”
“陛下所以为的贤人,大概是那些辅佐在您身边的人,有些这样的贤人,我知道这些人的事迹!”
“他们互相以权势相攀引,以利益相诱导,享受公家的俸禄,从事私人的利益,枉屈主上的法令,渔猎贫苦的农民,用官位作为威势,利用法令作为工具,把没有的变成有,把少的变成多,大吃大喝,犬马声色,无所不来,把亲人抛在一边不管,专做犯法害民的勾当,虚耗公家的财帛....”
“这样的贤人的行为难道不比卜者更加卑鄙吗?”
“臣虽然卜算,可不曾伤一人,不索求高额的酬金,看出他们的困境,给他们指明道路,解决他们的困惑,治疗生病的人,安抚他们的精神,想出让他们改善生活的办法....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比那些贤人要更加贤名吗?”
刘长愣了片刻,看向了一旁的陈平。
陈平的脸色依旧很平静,他缓缓起身,再次向刘长请辞。
刘长这次却没有阻拦,就在陈平即将离开的时候,司马季主又拦在他面前,笑着问道:“难道曲逆侯不认同我的话吗?”
陈平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他。
“像你这样蜷缩在巷子里的老鼠,便是朝天啼叫一万次,哪里比得上大虎不经意时所发出的鼾声呢?速退!!!”
陈平一声呵斥,司马季主不由得就让开了道路,陈平直接无视了他,直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走出去的陈平,眼神里有些惊愕的司马季主,刘长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