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次想要办成大事,却总是有人来阻挠!」
张不疑板着脸,「陛下勿要动怒…晁错毕竟是您的舍人,请看在他过往的功劳上,留他一个全尸吧!」
晁错脸色一黑,骂道:「张不疑!我向来敬重你…你怎可谋害我?!」
「闭嘴!!」
刘长大声呵斥,随即起身,愤怒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平日里你对群臣动手,朕也不曾理会…可你插手学术争锋做什么?这对治理天下有什么好处?我让你当三公,是为了让你捞政绩?我是让你治理好天下!为百姓讨回公道!!我问你,胡毋生辱骂太子,是会让百姓吃不饱还是会让百姓穿不暖?!如今寒冬,你个御史大夫不去管百姓的死活,干涉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晁错耷拉着脑袋,「臣知错。」
「你若是办好了,将那些人抓回来也就罢了,我顶多骂你几句可你居然还让人伤了我的十四位甲士!!那可是大汉甲士!!出生入死的壮士,岂能遭受这样的羞辱?!」
晁错这次却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反思!!」
「就在这里给我想,御史大夫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长越说越生气,「你要是想不明白,朕就砍你的头,将你的头做成标本,就挂在这里!」
说完,他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里,张不疑急忙跟在他的身后,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笑意。
「来人啊!取我重甲长矛!!」
刘长大声叫道,正在门外等候着的吕禄大惊,急忙上前拦住他。
「陛下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去看看那个老头究竟有多能打!」
吕禄大惊失色,「陛下!!不可啊!!他也是为了保护公子,是晁错不对,陛下若是伤了他,这怕是…」
「我就给他来一拳…不伤他。」
吕禄死死抓住刘长的手,「陛下可以稍作惩戒,可千万不要亲自前往!!!」
刘长想了片刻,叫道:「那就让夏侯婴去!!」
「不可啊!!陛下!!还跟您自己去有什么区别?!夏侯将军出手极重…那可是曾经手刃英布的猛将啊…」
「去让王恬启带着受伤的那十四个甲士,去将他们一伙人全部抓过来!!!刘赐那竖子也给我抓了!!」
吕禄想了想,想起王恬启那笑呵呵的人畜无害的脸,这才松开了手,「这个可以。」
「陛下啊您方才还在责罚晁错,说他不敢插手,可为什么又要派人去抓公羊学派之人呢?」
「若是晁错不对,我自然会出手…但是敢伤我大汉甲士,无论是什么身份,出于什么目的,朕都绝不饶恕!!」
公羊寿精神恍惚的走在道路上,弟子们跟在他的身后,众人正在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公羊寿现在双腿都有些发抖,就在刚才,他的弟子胡毋生越说越激动,跟太子贴在一起,怒目相视,差点就朝太子脸上吐口水了。
董仲舒和公孙弘则是跟其他那些年轻的黄老对上了,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前来辩论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府邸内外都被包围,公羊寿都有些绝望…好在,太子刘安跟他的阿父大父是不同的,虽然吵的很凶,可到了最后,他还是很客气的送几位离开,并且对着胡毋生行礼,认为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大家…胡毋生也急忙回礼,剑拔弩张的局面也就缓和了下来。
可走在回家的路上,公羊寿还是满脸的愁苦。
「这下可好了…晁错,太子,这长安里最不能得罪都给得罪了…接下来又是谁?胡毋生啊…我觉得吧,你要不在报纸上再写一篇文章,骂一骂陛下,骂一骂太后什么的…我也就不用遭这罪了…我们直接下去跟本派的圣贤们相见,跟他们畅谈学问,岂不妙哉?」
胡毋生听着老师的阴阳怪气,再次说道:「都是我的过错…请老师见谅,我不会再这样了。」
刘赐却笑着说道:「老师!这次是因祸得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