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汉高祖!
庙堂正式采用贾谊之策,开始了税赋之改制。
庙堂里如火如荼的,地方上的官吏也开始随着庙堂的政令来做出调整。
税赋之事成为了如今大汉最为重要的问题,因为刘长那些模湖不清的知识,导致税赋制朝前迈出了很大的一步,庙堂废除诸多杂赋,其中最重要的算赋等被废除,宣告了百姓们从此脱离了按着人丁来缴纳杂赋的时代正式终结。大臣们只怕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到底代表着什么,到底会在历史上留下多么浓烈的一笔。
作为一个崭新的帝国,大汉充满了诸多的探索欲,大臣们坐在一起,异想天开的想出各种政策来,后世所常见的那些政策,在此时都是前所未有且大胆的尝试。
崭新帝国的活力总是无限的,对任何的新鲜事物,他们也都愿意去做出尝试,他们不必遵从什么祖先之法。
因为,他们就是祖先。
贾谊是彻底的忙开了,作为这件事的主要负责人,贾谊并不敢松懈,他对税赋制的所有革新,大多是来自陛下的理论,他虽然觉得陛下说的很有道理,可是面对着谁也不曾尝试过的东西,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只是作为革新派,他不能过多的表现出这种不安来,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准备接受他的指挥,在这种时候,他必须要表现出比谁都要自信的模样来,不能被人看出自己的担忧。
虽然装作很自信的样子,可是他的每次试探都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
商税的改制,是整个贾谊税赋体系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这代表着大汉彻底将大商贾与寻常商贩进行了切割,主动扶持小商贩来达到市场的繁荣,同时严格管制大商贩来限制他们的弊端,同时,规范化的商税,能进一步使大汉商业迎来再一次的迅速发展,尤其是关税体系的规范化,更是重中之重。
栾布身为国相,也确实没有辜负自己的身份,他不断的调节着庙堂大臣的争议,亲自坐镇,多次出面,使得税赋改制得以一步一步的前进,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那便是当朝太子。
刘安亲自出面,书写了多份关于当今税赋改制的文章,并且积极的将这些实际操作与自己的思想结合,给与税赋改制的指导理念。
朝中众贤,齐心协力,使得朝政稳步向前。
就在操办了许久之后,刘恒却忽然没有心思再与贾谊对峙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从吴国传来了一件噩耗。
刘恒的生母薄夫人逝世了。
当刘恒在御史府内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急火攻心,当场晕厥。
太医府几乎是炸开了锅,太医们集体出动,好不容易让刘恒清醒了过来。
刘长急切的坐在四哥的面前,死死握着刘恒的手。
“四哥啊,你可别吓唬我啊朝事都听你的,税政我不改了,农税全废,我把所有的税都免掉也可以,可是你不要这般吓唬我啊”
刘恒的脸色极为苍白,他无力的躺在了床榻上,呆滞的看着前方,悲痛到了极点。
刘长从未见过四哥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记忆里,无论什么时候,四哥好像都是那么一副胸有成竹的平静模样,而此刻的他,看起来却是那般的无助。
刘长非常担心兄长的健康。
这些年里,大汉的医学其实取得了极大的进步,最初的医生地位并不高,在汉初更是如此,因为鬼神学说成风,故而巫师的地位甚至还高出了医生,地方百姓不敢对巫师无礼,而殴打医生的事情却常常发生。乃至连淳于琼这样的名医都险些被处死,还需要女儿冒死来救刘长对医学还是很重视,在各地设立医馆,将大量的医生纳入庙堂体系内,让他们成为了庙堂的“小吏”,保障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能更进一步。
而说起医学的贵人,大概非刘安莫属了。
刘安亲手为不显的医家送去了自己的主张和理论,这东西是不能轻视的,因为学派只有拥有了这些才能更进一步,拥有话语权,参与庙堂政策的编订等等。很多人都觉得医家搞那些主张是无用的,其实不然,这对医家的社会地位有一个巨大的提升,对他们积极参与庙堂政策决策是有很大好处的。
后来庙堂设立医学,大规模的培养医学人才,召集天下的名医,整理原先的医学经典,攻克那些危害地方的疑难杂症,这也极大的促进了医学的进步。
最关键的还是刘安的科学修仙理论出现后,一大群黄老开始四处探索,他们探索了人体,进行了专业的解剖,甚至出了几本书,讲述人体的情况,虽然很多学派非常反对这样的行为,认为黄老这是侮辱尸体,是极为可恶的行为,可是刘安在前头顶着,他们说不过刘安,只能是在背地里谩骂,可不能否认的是,黄老的探索欲使得医学进步更快了。
原先很多只能偷偷进行的解剖学,成为了大汉医家能搬到台面上的事,他们不必再担心因为这种的事情而遭受刑罚。
当今的医家,不说能跟黄老,儒,法,墨这些学派相提并论吧,但是也绝对不算是薄弱的,各地的医馆越来越多,庙堂甚至专门设立了医部来负责这些事情,规范各地的卫生,预防传染疾病等等,而尚方的科技,也给医学极大的助力。
到了现在,医生的地位已经是不低了,比起当其他官吏,当医官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接受庙堂的俸禄,升迁的路甚至能达到九卿级,很多从县学出来的学子们,都很希望能前往医学里深造,然后在地方上担任医官。
医学的进步,使大汉也攻克了不少的医学难题,大汉的疾病死亡率大大减少,很多原先只能等死的疾病,目前的大汉都能拿出一些合理的解决办法来。
其余人察觉不到,而刘长却能感受到这种变化,那些待在长安里的众人,似乎都比自己在梦里所看到的要活了更久,这大概就是因为医学发展的缘故,而在梦里,刘长依稀记得,自己这位四哥并不是很长寿,他很早就逝世了,大概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现在,自己这位四哥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最年长的如意已经半百了,刘长都不好再羞辱他了,不能羞辱太多喽,只能羞辱一点点。
刘长很担心,自己这位兄长又跟梦里所看到的那般早逝,虽然在这个时代,四十多岁并不算是早逝。
“四哥啊,你说句话吧生老病死,这是人生所必须要经历的”
“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