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不喜欢堪舆家的这些家伙们。
在回去的道路上,这些人一直缠着自己,询问着自己各地工程的事情。
尽管张不疑再三解释,如今这些事情乃是工部来负责,自己只是负责决策的事情,这些与自己无关,可他们却不依不饶,他们实在没有任何的眼力见,这倒也算了,最让张不疑无奈的就是他们对晁错的态度。罗镞那人看起来相当的自责,他觉得庙堂要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去惩罚晁错,这些时日,每当休息的时候,他就会凑过来,请求张不疑能赦免晁错的罪行,不要惩罚他。
“罗公??庙堂要如何处置一个地方大员,还需要问过你不成?!”
张不疑终于忍不住了,厉声质问道。
罗镞的脸上满是愧疚,“不敢,臣只是不想一个好官会因为我们的缘故而遭受惩罚。”
“这与你们没有关系!他也不会遭受惩罚!
”
“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张不疑愤怒的将这人赶了出去,罗镞刚刚回到了自己的屋,胡母生就无奈的找上了门。
“罗公,您这是何必呢?”
罗镞摇着头,“您不明白,我这些时日里也算是去了不少地方,就在过去,我也见识过不少东西的,可是我从未见过沛郡那样的情况,那里的百姓过的真好啊,家家富裕,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类的事情,我只是在过去的传闻里听到过,从未亲自见过,年迈的人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年幼的孩童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一路走去,每个门口都能闻到肉香味耕地里的百姓都是欢声笑语的。”
“都说梁国富裕,可梁国我也不是没有去过的,那里的豪族极多,在城内纵车,欺凌百姓,耕地上都是愁眉苦脸的佃户,游侠遍地,大街上看不到游玩的顽童,树荫下看不到颐养天年的老者道路上是匆忙赶路的农夫,一言不发的哪里能像这里一样呢?若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就让沛郡失去这么一个好郡守,实在是不妥啊。”
胡母生再次看了罗镞一眼,像这些小学派,大多是出身底层,对底层的同情能力也就更强一些。
他认真的说道:“您能看出来的事情,庙堂自然也能看出来,您放心吧,他不会因此而受到惩罚,说不定他会前往更需要他的地方呢。”
罗镞看起来还是有些担心。
张不疑对这些人很是无奈,要不是陛下很重视这些人,他早就将这些人关进囚车里带回长安了,也免得他们继续来招惹自己。
赶了许久的道路,这一行人终于是回到了长安。
刚刚回到长安,张不疑就迫不及待的前往去找皇帝。
可是皇帝并不在厚德殿内,连吕禄都不在这里。
经过打听,张不疑终于得知了皇帝的去向,原来是在张苍的府邸内。
当张不疑火速前往张苍府邸的时候,皇帝正在张苍的书房,两人正商谈着大事,看到张不疑前来,刘长极为激动,开心的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询问了几句那边的事情,随即就表示回去了再说。
皇帝再次看向了面前的张苍。
“老师啊,您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怎么能看着您如此忙碌呢?身为弟子,我应当为您承担一些啊,您不必事事都要亲为,完全可以交给我!”
“您放心吧,在数学这方面,我的造诣是非常高的,听闻您再次整理九章算术,有了更多的研究成果,有我在,将会是极大的助力啊!”
张苍笑呵呵的说道:“陛下啊,你忙于国事,极为繁忙,我怎么好让你来分心办这样的事情呢?陛下不必在意,只管忙自己的,这点事,老夫自己就能完成!”
“老师都这般年纪了,怎么好让你独自完成呢?”
两人不断的拉锯着。
张不疑看着,便已经是极为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