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赐叩响了大门,一人走了出来,看到刘赐,也没有多问,直接开了门,说道:“少君侯就在内屋,我现在就去告知他。”
刘良站在刘赐的身后,一脸的茫然。
很快,夏候赐就走了出来,看到刘赐,他开心的拉起了刘赐的手,“你出来了啊?这次怎么这么快?董仲舒也出来了吗?”
“小小牢狱,岂能困住我这样的人呢?”
刘赐照常开始了吹嘘,夏候赐听的还挺认真。
很快,夏侯赐就看到了刘赐手里的东西,他脸色一变,摇着头说道:“我不能喝,快带走吧还不曾出孝期”
“我这也不是给你喝的,仲父在家吗??”
夏侯赐转过头,看向了过去大父所常待着的书房,有些恍然的说道:“他在的我去禀告”
“禀告什么啊,去找他便是了!”
刘赐直接搂着夏侯赐的脖颈,就朝着书房走去,刘良此刻却极为担心,因为汝阴武侯的逝世,这些时日里,汝阴侯一直都是在家里,不曾出门,正在孝期,你这提着酒就进去算什么啊可刘良来不及阻止,这竖子就已经闯进了那书房之内。
这书房并非很大,四周都摆放着很多古籍,中间则是一个有了些年份的木案,而夏侯灶就坐在案前,面前还放着几本书。
刘赐有些愕然,没想到啊,有一天自己居然能看到夏侯仲父在书房里读书!
刘赐居然一点都不见外,直接跪坐在了夏侯灶的面前。
“仲父怎么读起书来了??”
刘赐拿起了面前的书,好奇的看了起来。
夏侯灶对他们的到来有些惊讶,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平静的说道:“这都是我阿父过去读的书,上面还有批注,闲来无事,便看一看。”
刘赐赶忙将自己带来的酒水放在了案上。
“仲父我是来看望您的。”
“我与赐亲如兄弟,您家里出了噩耗,我本该是早点来拜访看望您的,只是前些时日出了点事,我为小人所害,故而无法前来今日特意来找仲父,想请仲父吃些酒。”
夏侯赐茫然的看着他,有请孝期的人吃酒的吗??
夏侯灶也是狐疑的看着他,“请我吃酒?孝期可还不曾过”刘赐吩咐一旁的夏侯赐拿来酒盏,不在意的说道:“仲父啊,人活着的时候能让父母满意,让父母开心,好好照顾他们,这就是最大的孝顺了人都不在了,说什么不能吃酒,不能玩乐,这叫孝顺吗?这不过是给别人看的而已,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孝顺我知道您是不在乎这些的,您需要给别人证明自己的孝顺吗?”
夏侯灶板着脸,倒也没有开口否认他的想法。
刘赐举起酒盏,小心翼翼的向夏侯灶敬酒,说道:“仲父啊,我还年幼,或许无法明白您的痛苦,但是前些时日里,赐常常对我说,很是担心您的情况,他觉得您格外的消沉,都变得不太像是自己的阿父了”
“赐真的是一个很孝顺的孩子,他对您的担忧,我们几个兄弟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只是赐,还有我的阿父,您或许不知道,我每次去厚德殿挨商谈大事的时候,都总是能听到阿父跟人询问您的情况,他也很关心您仲父啊,汝阴侯虽然不在了,可还是有那么多关心您的人,我反正不相信,大汉的神行将军,常胜将军会一直消沉下去!”
夏侯灶接过了这家伙的酒盏,随即一饮而尽。
吃了这么一口,他抿了抿嘴,随即说道:“赐可不如我这般孝顺,我还给我阿父送过骏马呢!”
夏侯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双眼一红,险些哭了出来。
他已经有很多天不曾听到阿父说出这样的糊涂话了。
夏侯灶继续说道:“你这竖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我岂能不知道呢?来,坐下来吧,今日就暂且不顾什么孝道了,先吃些酒水再说!”
刘赐舔了舔嘴唇,无奈的说道:“我也想陪您吃酒,但是我兄长不许啊,他说阿父会打断我的腿”
刘良摇了摇头,看着夏侯灶的样子,他也接过了一盏酒,“吃吧,吃吧,仅此一次。”
夏侯灶笑了起来,“你怕什么,若是你阿父要打断你的腿,便来找我,我并不惧你阿父,我替你出头!”
一行人开开心心的吃了起来,夏侯灶说了很多的事情。
包括自己选择的爵位,夏侯灶是如此说的。
“他本来是想要选择自己的爵位,过去是这个想法,现在也是这个想法,但是我却不想百年之后,阿父的爵位就被人所忘记现在却是有些后悔”
本来只是想要吃一盏酒,可是当刘良和刘赐两人走出来的时候,两人却都已经开始摇晃了。
刘良无奈的扶着弟弟,将他带上了马车。
“你说的要事,就是来看望汝阴侯?”
“是啊进来前我就想操办这件事的,赐整日念叨说他阿父愈发的消沉,说他很害怕哪天回到家,却发现阿父也不见了”
“兄长,今日我怕是难逃一打啊!不过,也值当!夏侯赐为我也挨过不少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