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们谈话内容,玉秀忍不住稍稍打量二人一眼,只见他们身着粗布短衣,脚踩布靴,面上有风霜之色,听其口音,不是本地人。
那两人很快拿了药走了,玉秀收回视线,心里想着刚才两人的话,只希望早早来个人,把那强盗抓了,免得再害人性命。
迎客的那个半大少年走进来,趴在柜台上,神神秘秘地对一个药童道:“刚才那两个,就是江湖人吧?”
柜台里的药童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少说话,多做事。”
半大少年气鼓鼓地瞪着他,半晌得不到回应,自己也就泄了气。
玉秀抓了药,又去里间,详细询问了该注意的事项,又问了有哪些禁忌,一一了解清楚了,才谢过大夫,和她娘一起离开医馆。
两人再次走在大街上,心境已和之前的忐忑大不相同。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们已经说好,夏知荷大好之前,这事先不声张,就连李大柱也不说,这些药拿回去,只说是夏知荷近来患了头风。
此次出门,还要买些日常用品回去。
母女两个来到米铺,称了十斤白面,因为临近冬至,要包汤圆,便又称了五斤糯米粉,一共是一百二十文。
又去买了两斤糖,两斤肉,夏知荷到底心里高兴,又花四十文买了一只熏兔,打算给李大柱打打牙祭。
至此,加上在医馆花去的二百文,卖绣品得来的六百文就只剩一百五十文。
夏知荷心中一盘算,拉着玉秀道:“走,今日高兴,咱们娘俩儿也去扯几尺布,过年做一身新衣裳。“
两人便来到布庄,挑了一色暗紫的,一色藕荷的两种细棉布,各扯了三尺,又花去二百文。
于是,今日出门来卖绣品,两人不但一文钱没带回家,还倒贴了五十文。
她又躺了一会儿,才轻轻爬起来,小心绕过夏知荷下了床,拿起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轻手轻脚地出了房,去灶房烧水。
水刚烧热,夏知荷便出来了,她倚在门边,掩口打了个哈欠,眼里便蒙上一层水雾,声音更是绵软几分,“天越发冷了,左右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怎么不多睡会儿?”
玉秀笑了笑,灶里橘黄色的火光映在她脸上,暖融融的,“醒了就睡不着了,娘怎么也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