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不知道他是美人鱼,找他哥也不需要用到美人鱼的信息,于是池宁坦然开口:“他应该叫池阿金……”
梁行野很意外,他以为池宁是第一条出现在岸上的美人鱼,竟然还有个哥哥,听到名字时又觉得疑惑:“应该?”
纪宣跟着问:“你连你哥叫什么都不知道?”
池宁半真半假的应:“在家的时候一直叫小名,我忘了。”
纪宣又问:“你们住哪里还记得吗?哪个国家,具体位置在哪?”
池宁没法答,看了梁行野一眼,梁行野岔开话题:“你哥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
最稳妥的办法是吐个泡泡给梁行野看,但一月之期未过,池宁只好拿着梁行野的笔,在纸上认认真真画起来。
梁行野和纪宣站在旁边看,等池宁画完,两人轮流辨认一番,梁行野委婉地对池宁说:“你还是描述一下吧。”
池宁绞尽脑汁,把能用的词汇都用上了,尽力描述清楚他哥的信息,最后还提了一句:“他手上戴着手链,有金色珍珠,和你家那颗珍珠很像。”
梁行野越听越忍不住联想到池今叙,池今叙除了父母健在,是个怕冷的病秧子,其他信息几乎都对得上,甚至连姓都相同,还刚好有个弟弟。
他问池宁:“你确定你哥父母双亡?他怕不怕冷?”
“确定,”他哥是族群里最怕热的人鱼,上岸后回海里时池宁也从没发现过异样,他说,“我哥和我一样,一点都不怕冷。”
梁行野依旧心存疑虑,和纪宣对视一眼。
纪宣也想到了池今叙,他来来回回看池宁的长相,还真有点像,纪宣自动脑补:“我靠,难道池宁好好在国外念着书,被当地黑帮弄到黑市卖给你了?”
和池今叙关系近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弟弟。大家工作之余,会搞私人聚会,天马行空聊闲天时,池今叙偶尔会提到他弟,夸他弟有多乖多可爱。
纪宣印象很深刻,因为池今叙那语气那眼神,不像哥哥,更像含辛茹苦的老父亲。
“这得有多巧,”纪宣看向梁行野,“你等着吧,今叙弟控成那样,绝对会杀了你。”
梁行野皱起眉,立刻给池今叙发了个语音,刚响几声就被挂断了。可能在忙不方便接,他问纪宣:“你手机里有今叙的照片吗?”
“没有,都是大老爷们谁没事整天自拍啊?”纪宣说,“网图好像也没,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叙爱玩古董收藏品,人也跟古董一样神秘,很少参加大型场合,拍照留念的更不会去。”
对话掐头去尾的池宁听不懂,好不容易捕捉到一个名字,连忙问:“今叙是谁?”
“池今叙,我们一个朋友,基本符合你描述的那些信息。”梁行野说。
池宁眼神透出激动,抓住梁行野的手腕,“我可以见他吗?”
“他现在在国外……”
“哪用那么麻烦,让今叙自己看看不就行了。”纪宣拿手机给池宁拍了张照,长按分享给池今叙,然后噼里啪啦打字:今叙,这小甜豆你认识吗?
远隔重洋的另一端,天已经黑了,城堡陷入了沉睡,只有二楼尽头处的房间,灯火未熄。池今叙坐直身体,冷眼看着站在床边的段沂:“手机还给我。”
“给你?让你和梁行野深夜jī • qíng • shì • pín吗?”段沂掀被上床,把池今叙抱进怀里,“很晚了,睡觉。”
掀被时带了风进来,池今叙弓起背咳嗽,段沂边给他拍边说:“感冒怎么还不好,明天换个医生来给你看。”
池今叙咳得脸颊泛红,像初绽的玫瑰花瓣,段沂用手背蹭了蹭。池今叙躲开,段沂还要蹭,池今叙卡住他喉咙,神色不耐:“要么把手机给我,要么滚出去。”
段沂心里的火蹭一下点着了:“梁行野的视频你上赶着接,我碰你一下都不行是吧?!”
“是。”
两人对峙时,藏在段沂口袋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池今叙说:“段沂,手机给我。”
段沂冷笑一声,把池今叙按在身下,池今叙吃了助眠的感冒药,头昏昏沉沉,反抗几下就失了力气。
段沂腾出手打开手机,发现发消息过来的是纪宣,他知道纪宣,医生,池今叙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他扫了眼消息,呵,还小甜豆,敢情池今叙有事没事就和一群狐朋狗友选妃呢。
他冷下脸,回纪宣:什么小甜豆,池今叙有主了,以后别他妈发这些乱七八糟的给他。
点发送前段沂犹豫地抬起手指,被池今叙知道了肯定得生气,他想了想,全删了,只回了句:这谁,不认识。
回完按惯例删掉所有对话框,只留下他自己的置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