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尔和陵渊,陵渊和西爵尔。
冷西棠每天逼着自己训练很久,他一直在压迫自己的潜力,在拼命地追着陵渊的身影,他有种仓皇的紧迫感,生怕步伐稍慢一点,再一眨眼陵渊就不见了。
冷西棠从不知道他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但在陵渊面前,他的安全感已经缺乏到在和对方做过之后,连喜欢都不敢说,只怕陵渊觉得麻烦就走了。
冷西棠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长年累月习以为常的伪装,足以让他时刻保持不动声色。
有些事情,他可以想,但其他人却不能说。
而且,他不可能因为平白无故对未来的担心,而舍弃当下的欢乐幸福。
一个每天都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人,总是能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深入骨髓之中,他不因为将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而踟蹰不前,只想过好现在的生活。
冷西棠淡道:“他要走,我会挽留,他若是执意要走,我不留。你不用挑拨,我也不信你的话,我和他怎么样,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纪云海,他恨你但他不会想让你死,当然也不会原谅你。只要你不得罪我,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你知道他死了,你却还有喜欢他的意思,这对你来说,应该也算是一最严厉的惩罚了。”
冷西棠字字诛心,出口狠辣,饶是纪云海也甘拜下风。
纪云海抬手按着心口的地方,呼吸着凛冽的空气,呵了一声,低低道:“你和他果然连性格都是反着的,是我错了,你可能比西爵尔还狠。”
“狠的人才能活下来,蠢货总是死得早。”冷西棠说。纪云海望着这张平静又狠厉的熟悉面孔,心中悲痛欲绝,他以为还有机会弥补他的错误,他以为他的棠棠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他、放弃他,他以为可那些都是他以为罢了。
他的棠棠笑起来都腼腆,有交际恐惧症,总是对他笑得软软的,像是最招人疼的。
而这个眸色冷淡的少年,看起来像是一柄未开刃的剑,表面古朴无华,温顺无害,而实际上,当这柄剑开了忍、沾了血,就必然成为一个大杀四方的杀器。
如此不同,竟是如此不同。
可他竟现直到现在才发现。
“你走吧。”纪云海开口道:“去找陵渊保护你,除了他,启明学院没有人能扛得住了。
“
冷西棠眼眸闪烁,弯了弯唇,有些无奈地说:“你觉得我现在还能走的了吗”
纪云海的右手擦了擦固定在小臂上的银蓝色机甲手环,垂眸冷声道:“保一个你,对我而言还是可以的。”
飞流直下的瀑布忽而变成了长达三米的冰锥,细细密密如同交织起来的箭阵朝着树丛飞射与此同时,纪云海挡在了冷西棠身前,用一个偌大的冰系防护盾将冷西棠牢牢护在其中。
冰锥砸起了十多个不知何时埋伏在草丛树林中的机甲师,同时有各种量子武器攻击从西面八方朝着冷西棠和纪云海攻击而来。
一个机甲师在看到朝着他的脖颈飞速而来的冰锥,立刻用机甲手环凝聚火系元素,然而他想象之中的熊熊火焰并未燃起,高密度元素的冰锥便已经来到眼前。
机甲师大惊失色,突然意识到这里的水系元素最为丰富,水克火,而作为水系更高级的变异冰系,就更是火的绝对克星机甲师放弃了对抗,立刻闪避开来,冰锥擦着他的脖颈插入身后的粗壮树干中,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感到后背和脖颈后面一凉他低下头,看到穿出一截的染血冰锥。
冷西棠透过那层薄而透明的坚固冰盾,清晰地看到外面交战的情况。
纪云海身上的白色机甲披风随着他在机甲师中的飞速穿梭而猎猎作响,他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冰刀,另一只肩膀上扛着个通体都是用冰系元素凝结出的机甲量子枪炮。
“嘭”地一声,空炮打了出去,没有子弹出现,但悬浮周身来不及凝聚的大量冰系元素,被量子枪炮急速聚合,数不清的冰子弹铺天盖地朝着周围的机甲师打过去,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几乎哈气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