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一怔:“他其实——”
“他其实脾气不差,性格很好,就是不会表达,对不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的主人从后面伸出胳膊,把盛喃勾住了,“小喃同学,你就别试图洗脑我们了,我们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文姐……”盛喃无奈地把人掰扯开。
文梦佳笑嘻嘻地转到正面:“真的,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你说再多句他的好话,只要大佬一个眼神就能瞬间清零,”她拍了拍盛喃的肩,“相信我。”
盛喃叹气,放弃地起身:“好的,我们上体育课去吧。”
“……”
叫上丁小君,盛喃四人一起离开教室。
去操场的一路上,盛喃就只听着文梦佳和郭禹彤唾沫横飞地聊靳一这次的月考成绩有多逆天了。
“数理化三科满分啊,我从上学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这么离谱的成绩!”文梦佳气愤咬牙。
“那倒不至于,”郭禹彤提醒,“上两届的江肆你忘了,数学物理双满是常规操作,化学好像也有过几次。”
文梦佳一噎:“我是说同级!同级没遇到过!”
“这确实。毕竟我们安城这种小地方,十届能出一个天才就不错了,咱们学校三年碰俩,实在离奇。”
“俩?是你把宋晚栀忘了吧?她发挥那么稳定,没差的话肯定也是S大F大的苗子,”文梦佳啧啧感慨,“三年三个,一届出俩,校长都要乐坏了吧?”
郭禹彤:“宋晚栀是比较努力吧?脑子聪明,但是达不到天才的程度,我记得她高一刚开始的成绩不算扎眼的。”
“好像是……”
话间迈进了操场内,文梦佳被人叫走了,对话也被迫结束。
趁还没集合,盛喃好奇地凑过去问郭禹彤:“江肆是谁,很有名吗?”
“你不知道江肆?”郭禹彤惊得回头,随即恍然,“哦对,忘记你是复读转过来的了。他在安乔读高三时候,我们这届刚高一,和他同级的师兄师姐都说他是入校之后霸榜安乔五届的风云人物,天之骄子。”
“嗯?”盛喃抱住班长胳膊,贴近:“快讲讲。”
郭禹彤:“也没什么好讲的,其实跟你家,咳,跟你同桌差不多,不过那个学长性格特别张扬,属于很能惹事很放肆的那种,不像你同桌那么,嗯,有礼貌。”
盛喃绷脸:“我怀疑你在讽刺他。”
郭禹彤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盛喃身后不远处,从树荫下自带目光聚集走过来的某个清挺身影。
她顿时腰杆一直,脸色肃然,同时给盛喃使眼色:“哎呀怎么会呢,你同桌就是很有礼貌嘛,你看他还天天辅导你功课,多么平易近人,是吧?”
“嗯嗯,”盛喃完全没注意郭禹彤快要抽筋的眼,迫不及待地把话题拉回去,“那你说的那个江肆,他也长得很帅吗?”
“……”
那人在一两米外停住。
乌黑额发下长眸微敛,眼神凉淡落下。
郭禹彤几乎绝望了。
她很想直接提醒盛喃,但新校草那个眼神让她觉得她这样做可能会“死”得很惨。
偏偏被勾起好奇心的小橘猫全没注意,拽着她胳膊努力想抖出点八卦来:“既然是五届的风云人物,那是不是特别帅?哎呀班长你不要卖关子,你快说说嘛。”
郭禹彤僵硬低头:“应、应该吧。他也是那五年的校草来着。”
“哇,五年校草,”盛喃惊呼,随即遗憾,“S大的美术系好难考,不然真想看……”
“想看什么。”
一个低低的,语气凉飕飕的声音,突然从盛喃身后冒出来。
“!”
盛喃僵住。
她没敢回头,惊恐地给郭禹彤投去询问的目光。
郭禹彤慢动作眨了一下眼睛。
表示肯定。
盛喃:“…………”
沉思两秒,盛喃一把抱住郭禹彤胳膊,还顺手拎住了旁边无辜发呆的丁小君,她决定先跑为上:“班长小君我突然想起来了文姐不是说让我们过去找她吗我们不如现在就——”
第一步还没来得及迈出去,盛喃就感觉自己领口被拎住了。
就仿佛被命运捏住后颈皮的橘猫。
盛喃默然两秒,严肃道:“后面这位同学,请你不要拽我校服,我和朋友还有约,需要到那边处理一下。”
那人没松手,磁性嗓音被中午的太阳晒得发懒:“她们去,你留下。”
盛喃:“这不合适吧?”
“那你想让她们也留下?”
盛喃:“……”
盛喃很清楚这人本身讲话做事,是绝对不会顾忌外人眼光的。如果她注定走不了,那郭禹彤和丁小君留下,也只是多两个见证她被欺压得无从反抗甚至惨遭强rua的黑历史的人罢了。
这么一想,小白菜顿时蔫低了头,松开手:“算了,你们先走吧。”
郭禹彤是个讲义气的好班长,即便看都没敢看靳一,还是小声问:“真不用管你了?”
“嗯,”盛喃抬头,“待会儿我去找你们……”
“不用,”后面那人低低哑哑地笑了声,凉飕飕的,“待会儿让她们直接过来给你收尸吧。”
盛喃木住脸。
等郭禹彤带走丁小君,这边篮球架下只剩下两人。
盛喃心里默念“先发制人”,于是昂首挺胸,转回来就绷着脸开口了:“我就是八卦一下,你干、干嘛这么……”
靳一半低着黑眸,里面风雨欲来的某种情绪让盛喃在对视上的第一秒就怂了。
她默默吞了口口水,想退后半步。
但对视之下,靳一很轻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所以他想都没想,蓦地俯身,一把握住了女孩垂在身侧的手腕,把人牵在原地。
盛喃惊慌抬眼。
靳一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也知道此刻最该做的、最不会打草惊橘的事情,就是立刻把手松开。
但他不想。
“怕什么,”靳一不但没松手,还一点点顺着把她往自己眼皮子底下拽过来,他半垂着眼,眼神缠住她,“不是没做亏心事么。”
小橘猫是经不起激将的,尤其在可以纵容她窝里横的人面前。
所以盛喃本来还想跑来着,听见这句,她立刻就仰脸了:“我就是没做亏心事,只是问、问两句八卦,怎么了嘛?”
女孩的颈纤细脆弱,肤色娇嫩,在阳光下白得像雪玉似的,又因为在他眼前努力仰脸的动作,紧绷起一段漂亮诱人的弧线。
靳一的视线像被那抹白扯住了,视野里别的一切都虚化,模糊。
他情不自禁地被它引诱,俯得更低。
直到模糊里女孩惊得轻声:“靳一?”
“——”
靳一身影骤止。
几秒后他狼狈垂眸,指节松开女孩的手腕,直回身去。于是一切被压回海面以下,只剩那双黑眸里还搅弄着不甘又不舍的一点晦色。
盛喃从突然被靠近的慌乱里回神,微红着脸,思绪还有点空白。
靳一已经找回话声:“…你刚刚说什么。”
盛喃就下意识接:“我说我没做亏心事啊,最多就是对那个江肆的长相好奇了一点,怎么……”
她察觉什么,停下。
可惜已经晚了。
“行,”靳一气得笑起来,声音被情绪曳得发哑,“我辅导你功课,结果你想考去S大看野男人?”
“……”盛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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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拽比的单独科普:
首先家里要有男人,外面的男人才能叫野男人。
[你懂我意思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