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在丫环嬷嬷的搀扶下离去,静宜带着翠儿,慢慢的行走在花园里。
冬天的紫禁城的确很冷,冷得彻骨。
翠儿不停的搓着手,哆嗦,鼻子红红的,有可疑液体流出。
“回吧。”
她不欲折腾她。
万一把她弄病了,说不得还要欠她份因果。
虽说这样的因果,用些钱财就能还了,可能不欠还是不欠的好。
大年三十晚,没她们这堆小妾什么事。
而且,从今天开始,接下来的很多天,她们都没什么露脸的机会。
静宜直接就病了。
怎么病?
白天逛园子,受了凉。
多好的借口,那么多人看着呢!
太医来了一回,开了些药。
当天晚上,大年三十的晚上。
紫禁城上空开始烟花灿烂之时,她离开了倚荷院。
去哪?
去了岫云寺。
那个充满灵气的地方!
修炼,无人打扰。
直到初十,她刚从入定中醒来,同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
这声音,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四爷。
她也许该叹一声,人生何处不相逢。
“是你们两人有缘!”
四爷立在龙潭边上,望着的方向,恰恰好,就是她所在的方向。
若非幻境存在,一眼便能看到。
在他身边,是之前那个大和尚。
“大师,胤禛心中不静。”
“不谋期前,不虑其后,不念当今。”
四爷苦笑:“大师说得好,只是,说得轻松。”
“阿弥陀佛!”
胤禛摇了摇头:“大师陪胤禛下盘棋,如何?”
“敢不从命。”
两人就在潭边的亭子里下棋,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和尚过来。
这个和尚却是个年轻的,身高体壮,像个武夫。
送上茶水之后,便静立大和尚身后,并未离去。
静宜看着四爷,这个年过的,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他整个瘦了一圈,眼底有些青黑,满身的疲惫,隔着这么远,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本是爱自苦之人,心中不知藏了多少的事。
偏生又好强的很……什么都独自担着。
这样的人,活着很累。
静宜摇头感叹。
四爷却似有所感,猛的望向竹林处。
入目的只是竹林,他却仿佛有人看他。
那感觉,像极了武氏白里看他时的感觉。
想到武氏,便想起她的病。
从三十那日开始,这么多天,竟一直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