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江月没有用精神体攻击这些细丝,但是当这些细丝开始活动的时候,情况就变得非常糟糕了。
这些细丝不动的时候就很锋利了,一旦动起来那简直要人命,哪怕是冰冷的石头都能被瞬间切开。
江月用精神力裹住了山洞,开始攻击山洞外窜来窜去的无形细丝。
她的击中率本就不高,目标越小她的击中率就越低。
精神力量之间相互碰撞造成的冲击波全都被脑域承受,江月一整天都晕晕乎乎的。
夜里,相睢在墙脚打坐冥想,面容肃穆,宝相庄严。
江森和白望在篝火上烤鸭子,火光映照着他们愁苦的眉眼,里面俱是凄凉和沧桑。
库里整理晒干的蘑菇干,他曾经是个生活玩家,将游戏中的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走出了一条磕磕绊绊弯弯扭扭的坎坷道路。
江月在山洞外面攻击那些细丝,夜幕沉沉,空气像一面竖起来的雨幕,全是各种透明的涟漪和水花。
脑域遭受着绵绵不绝的冲击波,可是那些看不见的细丝源源不绝,让江月心里感到了一丝绝望。
她跪在地上仰着头,灰色的眼睛看着夜幕中溅起的无数朵透明的涟漪。
好像一场没有声音的雨。
这璀璨又遥远的星空啊,不知身处这个世界里,能不能找到一颗熟悉的星星。
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江月转过头,西薄雨正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他,夜幕之下,他冰蓝色的双眼像两颗璀璨又冰冷的蓝宝石,皮肤洁白如初雪,像一阵缥缈的雾,随时会消散。
他身上一直都有种冷冰冰的神性,喜怒哀乐都很少见。
一圈透明的小涟漪在江月指尖扩散,江月露出一个苦笑:“你说我要是支撑不住了,你们该怎么办呢?”
西薄雨的手遮住了江月的眼睛,他的手有些凉,体温要比其他室友低一些。
江月微微怔住,耳边传来西薄雨冷静又淡然的声音:“睡一觉吧,有我在。”
江月的头颅低垂了下去,西薄雨拿开手掌,女alpha的长睫低垂着,像两片柔软的羽毛,盖住了那双神秘又冷漠的灰色眼睛。
她睡着了,脑袋倚在西薄雨的腿上。
空气中荡起一圈圈透明的涟漪,一朵长满了尖锐倒刺的玫瑰出现在涟漪中。
玫瑰合拢的花苞缓缓张开,一只猫咪静坐在花心之中。
猫咪抬起一只前爪击打了一下花心,一股极其暴烈的精神力以西薄雨为中心在夜幕中席卷开来。
仿佛能听见不知从何处发出的低沉哀鸣。
一朵又一朵透明的烟花在夜幕中炸开,鱼虫鸟兽不再发出声音,一切都寂静了。
*
江月醒来的时候时候西薄雨正蜷缩在她身边。
他的睡姿很像一只猫,脸颊绯红一片。嘴唇也殷红的要命。
江月一惊,立刻坐起来伸手摸了一下西薄雨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额头很烫手,烧得非常严重。
山洞里潮湿阴冷,他们一般睡在里面挡风,现在没有风,地上的沙子也很暖,说不定待在这里更适合退烧。
江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一时间手忙脚乱,非常慌乱地跑去森林里摘了一堆带着露水的嫩树枝。
枝叶拂过西薄雨的脸,露水从他绯红的脸颊簌簌流下。
江月又跑去森林里摘了一堆嫩树枝,她飞快地跑回来,掀开了西薄雨的衣摆把带着露水的树枝塞在了里面。
她抱着一堆树叶跪坐在西薄雨身边解他的裤子,解到一半忽然想起西薄雨不喜欢和别人发生肢体接触,更别被人扒光衣服了。
要是西薄雨醒来之后发现裤子被扒了,估计得活剥了她。
江月手一抖,把西薄雨的裤子往上提了。
她纠结许久,只好往西薄雨身上堆枝条给他物理降温。
露水打湿了西薄雨的裤子,某个部位的形状就显现出来。
西薄雨是很有本钱的,但是比起室友们他的本钱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江月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西薄雨在寝室里总是穿的严严实实了。
alpha都是争强好胜的生物,对自己生殖器官的大小格外注意,江月有次穿着四角内裤半夜起床去水房冲凉被三班的班长周曦撞见,据说周曦回去后郁闷了好几天。
他们很爱攀比这东西,激怒alpha很简单,只要骂他短小无力,他必将怒火冲天面红耳赤,梗着脖子说自己非常粗长。
西薄雨一直很淡然,但是这种事情上也会难免有些不自信吧,真的可以理解的。江月把他的衣服下摆往下扯了扯,把那个地方盖住了。
半个小时后,西薄雨在一堆树叶里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