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放弃。
想。
她无法保持着喜欢着傅识则的心跟他当一辈子朋友。
云厘打开微信的好友列表数了数。
这关系还可以。
这也还行。
这人应该也算是朋友。
她好像也那么缺朋友。
她知道，只要傅识则再出现，无论何时何刻，她都会再度喜欢上他。
她想象到，和他除了恋人以外的关系。
……
心情闷闷的，云厘打开了e站，看了一下粉丝留言。
跟粉丝说说话好了。
有任何预兆，云厘打开了直播。
也许是因为现在接近晚上一点，观看人数涨得飞快，很快便过了万。
云厘摆好镜头，对着摄像头打了声招呼。她看弹幕，自顾自说：“好久见。”
“大家晚上好，今天先来读几份粉丝来信。”
“行行，今天做普通话练习。”
“先读几夸我的信件。”云厘扫了一眼弹幕，“嗯？怎么还挑着？——我挑着读，封得有九封以上都在夸我。”
“好了，主播要给自己吹彩虹屁了。”
读了两，云厘觉得有些好意思了，关掉了邮箱，“读完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弹幕一片唏嘘。
“怎么这么久更新？——主播还在上学，要复习考试。”
弹幕刷的飞快，很大一部分都在问上次tōu • pāi的照片，云厘本想忽视，越刷越多，甚至还问云厘怎么刻意无视他们。
“咖啡厅的哥哥是谁？——太熟悉，你们问本人。”
“为什么一直偷看哥哥？——怎么叫偷看了……”她顿了下，“我是——明着看。”
“婆要成为别人的婆了吗？——只别人来当主播的婆，记住了。”
“咸鱼今天眼睛红红的，是是心情好——有红，心情很好。”
弹幕忽然间换了方向。
觉确实比较红。
是是跟咖啡厅哥哥吵架了？
“……”
“弟弟和哥哥什么时候出场？——哥哥是指咖啡厅的哥哥吗？”云厘自然匆匆带过，“那应该是会再出场了。”
“是弟弟的话——”云厘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云野的电话。
另一旁，晚上到家多久的云野看见通知栏提示云厘的直播，便打开网页，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
电话那边响了云野的声音，云野明知故问：“干嘛？”语气带着少年独有的透亮。
“直播间的家人们想听听你的声音。”
“……”
弹幕分热情，内容突然变得分统一，大片大片跟云野告白。
我爱弟弟！！！！！
主播给你们，弟弟归我！！！
弟弟『露』脸吧呜呜呜呜呜！
云厘一时语塞：“所以是我的粉丝多还是弟弟的粉丝多？”
“难怪我账号女粉比较多？”
弹幕又更新了一大片，云厘一字一句读了出来。
“『性』别要限制的这么死。”
“我是男的，我也喜欢弟弟。”
“……”
“让他开直播间去吧，我要下了。”
紧接着，云厘毫无留恋关了摄像头。
和云野的通话倒还继续。
看见云厘关了直播，云野也关掉网页，把电脑晾在一边，单脚蹬了一下面，电脑椅原转了圈。一只腿轻松搭在另一条腿上，少年靠着椅背，“姐。”
云厘：“干嘛？”
“你什么时候回家？”
“……”
想还有回家这一选择，云厘默了许久：“周四吧。”
有了回家的念头，又适逢考试周和冬学期实习时间调整，云厘干脆和方语宁调整了下周的上班时间，凑出了一周的假期。告知了何佳梦后，便订了周四回西伏的机票。
还未从这次情伤中重振旗鼓，云厘迫切想回到一充满安的方。
本科的大学离家远，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想家的情绪忽然上来了。
云厘对着行李箱发了会儿呆，吸了吸鼻子。
次日，云厘是被云野的电话叫醒的，『迷』『迷』糊糊接了电话，里头传来云野吵闹的声音：“姐！还来来及啦！”
云厘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她赶忙从床上爬来，跌跌撞撞跑去洗漱。在五分钟内，手忙脚『乱』完成了刷牙到穿衣的一系列流程。
拿上手机和充电器，云厘拉着箱子出门了。
出了电梯，云厘看着一片藏青『色』的天空，后知后觉想看一眼时间。
6点16分。
很好。
云厘站在原动，拨通了云野的电话。嘟、嘟、两声后，云野接了来。
“你有病吧云野。”
“你这一大早的跟我说来及了。”
电话那头的云野停顿了好一会儿，懵『逼』回了句：“什么？”然后接着说，“姐，你赶紧来收拾东西。”
“我收——”云厘觉得一锤子打在了棉花上，叹了口气“算了。”
“回去再收拾你。”
云厘原封动又回到了公寓里。
她打开和傅识则的聊天界面，盯着‘婆’两字出了神。
云厘斟酌着用词，来来回回输入句子又一字字删掉。
我回西伏了，给你带一些特产？
肯定会被拒绝。
我回西伏了，下周回来。
他可并想知道。
我会放弃的。
噩梦。
想了许久，刚被拒绝，死缠烂打怕是要和林晚音一样的下场，云厘合上手机。还是找机会发一些他会回的信息吧。
云厘下飞机时，云永昌已在机场外等候了。
父女俩自觉提之前的矛盾，云永昌板着脸给她拿行李，声音硬邦邦的：“又爱漂亮穿这么少，冻着膝盖了以后要和你爸一样得风湿的。”
平日里云厘必然要和他拌两句，此刻心里难得很怀念云永昌的声音。
坐在家里的车上，云厘才有种真实的回家了的觉。
云厘靠在窗边，看着沿途过的建筑物。
西伏的人流较南芜少，鲜少有热闹的氛围，建筑物较新，鳞次栉比，道路平坦宽敞。
西伏科技大学主楼的轮廓逐渐出现在了眼前。
“诶，爸爸。”云厘敏坐直身体，“我记得回家这段路过西科大的啊？”
“暑假的时候开始修路了。”云永昌单手开车，往右侧看了一眼，“上月修好了。”
“早该修了。”云永昌满道，“每次过都绕一大圈子，现在修好了。”
“正好方便你弟弟以后读大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