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厘不确定陈厉荣的话有几分可信,如他是傅识则的师弟,那应该不至于太离谱。
云厘不想下次被拒绝的理由,是傅识则一句:我喜欢男的。
听到她的问话,傅识则停下脚步,冷着张脸掏出手机打车:“我走了。”
这次立刻有人接单,车就在西科大内,不一会儿便到控制学院的门口,云厘见他打开车门,甚至都回头看一眼。
“你等会。”
云厘失落的绪维持多久,她往傅识则手里再塞了本宣传册,红着脸后退了一步,等他上车。
傅识则不佳,上车后直接扣上安全带,冷着脸将宣传册扔包里。
半晌。
他又把那个宣传册拿出,打开,里面放着个折纸的月亮,表面抚得平整,附着张便利贴——
“见到你,我就像见到了月亮。”
……
周二晚上,云厘事先收拾带回南芜的行李,她坐在地毯上,裹着毛绒睡袍,边看着手机备忘录,边核对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冷不丁被这风一吹,她停下动作,抬头。
窗户又开了。
房门在时传轻叩声。
安静三秒。把手下压,门被打开一条缝。云厘看了过去,不出所料地瞧见家里唯一一个进她房间会敲门的生物。
少眉目清澈,笑出颗跟她同款的虎牙。一看就知道是带了目的性的。
哪知出师不利,话出口就被兜头盖脸的风挡回去。云野俊脸有了瞬间的扭曲,冷到跳脚,青涩的尾音炸开:“我靠,云厘你房间怎么这么冷!”
云厘继续收拾:“帮我把窗关了。”
云野十分听话,连跳带窜地过去把窗户合上。他试了两次,扣上,纳闷道:“云厘,你窗户坏了吗?”
“像是,”云厘说,“合不上,风一吹就开了。”
云野点点头,太在意。坐到她床上,他欲言又止,多久就站起,回走了几步,又坐下。
又站起。
坐下。
站起,再走两步。
像屁股长了刺。
因他的举动分,云厘关切道:“长痔疮了?”
云野炸毛:“不是!”
“不是就行。”云厘思考了下,安抚般地说,“你这个龄,成天坐在位置上学习,得这毛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以后多出去走走,多喝点水,别吃太多热气的东西——”
云野打断她:“我长!!”
“我知道呀。”云厘笑了下,丝毫不受干扰,继续说,“你这几天就正常上厕所,如实在不行,也别逼迫自己上厕所。”
“……”
“先观察下况,不行咱再上医院。”
很快,云野锁上房门,整出一副秘密会谈的模样。
云厘动作稍顿,默不作声地把放在最上方的钱包塞到衣服下边,先声夺人:“别想了,我钱。”
“……”云野刚做完理建设,被这话梗了回去,“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哦,是姐姐人之了,”云厘提醒,“你还欠我三百零两块五毛钱,记得不?”
“我刚给你发了252……”云野深吸口气,抱着有求于人的态度跟她吵,甚至一直作欠钱是大爷的那一方,他还主动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红包。
“喏,还你。”
云厘觉得稀罕,犹疑点开。看到屏幕上的两块五,她唇角抽了下,火都了:“你这叫还了?”
“那我钱嘛,只能分期付款。”云野理直气壮,“接下每个月我固定1号还你两块五,迟早能还清。”
云厘算了下:“三百块你还五十?”
云野正想应下,又怕惹怒了她,只勉强地说:“也不一定,等我以后济条件宽松了,一次性付清也不是不行。”
“行了,”云厘想早点收拾行李,“你有什么事?”
云野又开始回踱步。
云厘不耐:“快点。”
云野这才吞吞吐吐开口道:“我想让你帮我带个东西给人。”
“给谁?我明天就回南芜了。”
云野难地解释道:“我同学,她哥哥从南理工毕业后留南芜工作了,就全家一起搬过去了。”
云厘觉得麻烦,直接拒绝:“哦,你寄快递。”
“东西是我粘的,寄过去怕散架了。”云野语气讨,连称呼都换了,“姐,拜托你了。”
云厘再推脱,反而问道:“男的女的?”
“……”
云野声回答:“是女生。”
云厘狐疑地瞅他:“你早恋?”
云野这下说不出话了,憋了一会儿,勉强说道:“有,就是很的朋友,但是你别跟爸妈说,不然咱爸得打死我。”
云厘思考了会,依旧拒绝:“那我和她见面吗?我不想去。”
“求你了云厘。”云野急了,“我熬了几个晚上才做的,她马上过生日了,我之前答应过送她礼物的。”
云野愣头青的模样让云厘想起了追傅识则的自己,她勉强点头:“行吧,你把东西给我。”
云野眉眼弯起,惊喜道:“真的?”而后立刻溜回房间,又快速溜回,给了云厘一个已包的盒子,叮嘱道:“这面朝上,千万不晃坏了。”
云厘拍了拍桌子:“放这。”
云野不放:“你手把手交给她。”
“……”
云厘难得觉得云野这么墨迹:“。”
送走云野,云厘奇地端详着盒子。
盒子用粉色的磨砂纸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听了云野的絮絮叨叨,她也不敢尝试晃盒子。
转了个方向,云厘看见盒子背面写着隽秀的四个字——
“给尹云祎”
第二天下午,云永昌主动提出送云厘到机场。云厘想早点到,两人便提前出了门。
一路上,俩父女一直说话,临近机场,云永昌才念叨道:“在南芜自己照顾自己,不去危险的地方。”
“知道了。”
云厘复杂。下车后,她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便匆匆进了航站楼。
航空公司在航站楼的f排值机,云厘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离起飞还有两个时,她等了四十多分钟,见到傅识则拉着行李箱进门,四处搜索了会便朝f排的第一个窗口走去。
云厘腾地跳起,快走到第一个窗口的黄线,傅识则值机后,转身便见到云厘不太自然地笑着。
云厘说出事先编的理由:“我定的航班取消了,所以我改成了今天的飞机。能等我一下吗?我也去值机。”
他似乎也不意,拉着行李到人群等她。
“刚才那位先生,他叫傅识则,是我朋友。我可以和他坐一块吗?”云厘取出自己的证件。
值机柜台的工作人员有些怀疑,但也说太多:“那位先生乘坐的是商务舱,您的是济舱。”
“……”
云厘的唇角抽了抽,她记得公司只有济舱可以报销啊。
里滴着血,云厘问:“那升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