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舌尖深入,甜味由浓转淡,他托住云厘的后脑。她一时间觉得日光晃眼,唇上的力度由浅入深,还伴有一些淡淡的刺痛感,呼吸几乎被全部攫取。
被傅识则松开后,云厘轻喘着望向他,他用手指拭去沾在唇角的甜筒,慢慢道:“呆一块儿的时间太少了。”
所以他总觉得不知足与不舒服。
想和她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块。
云厘回过神,看着车窗外,车就停在大路边上,沿途有不少学生,方才亲得火热,她完全没注意到。
云厘此刻只想找块面罩把自己的脸挡住。
盯了傅识则一会,他全然没有心理负担,还提醒她:“化了。”
化成水的冰淇淋流到了甜筒脆皮的底部,正要滴落到车上。
云厘连忙打开车门,将甜筒举到外面,小声道:“你下次不能这样,得吃完才能亲,容易弄脏车子。”
“嗯,知道了。”傅识则懒散地应了声。
云厘瞅他一眼,见傅识则一直盯着自己,她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轻声催促道:“快点儿吃。”
“……”
“怎么傅正初喊上我们了?”车子开到西伏理工大学了,傅识则才问起云厘今天去犬舍的事情。
“唔,唐琳是我室友,她在追傅正初,就一起出来玩了。”云厘解释道,“可能傅正初不太好意思和唐琳单独待一块。”
她想了想,又说道:“也可能是想撮合我们俩。”
云厘还记得吃烧烤的那个夜晚,傅正初已经将傅识则拉回了群里。
傅识则视线转到路中央,傅正初和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站在路旁,云厘泊了车,女生率先钻到了车后座。
“云厘,我上次见你都一年多前了,没想到这次还是因为傅正初才见的面。。”唐琳一进来便趴到座椅靠背上,往旁边瞟,见到和傅正初五官有些相似的傅识则,她惊愕道:“你和你男朋友都到西伏了?”
云厘应了声,唐琳有些沮丧地坐回座位,不客气地戳了戳傅正初:“你看我室友,和你小舅都已经谈了两年了,你就不能让我们的恋爱早点开始。”
傅正初没吭声,往边上挪了点,唐琳当没看见,往他那边凑了点。
犬舍是唐琳父母的朋友开的,离西伏理工大学仅有十几分钟车距。店主事先知道他们的到来,预留了位置。
店内有四分之一的空间是吧台数的柯,几人坐下后,店员将菜单递给他们。
几人点了单后,傅识则指了指菜单上的红茶。
傅正初连忙叫停:“他不用,给他倒杯水就可以。”中断的动作和话语都十分自然,像是这个场景已经出现过许多次。
傅识则:“……”
傅正初转头给云厘解释道:“之前小舅做手术后,外公外婆就说不能让他喝茶、咖啡这一类刺激性的东西。”
“哦……”云厘应了声。
明明身为女朋友,这些事情却是傅正初来提醒她。
云厘心里说不出的感受,她从边上拿了个柯基抱枕,玩了一会。
傅识则觉察到她若隐若现的低落,轻勾了勾她的手指。
这手指一勾看得傅正初一脸懵逼,他卡顿道:“诶,厘厘姐,小舅,你们……”
傅识则没搭理,和云厘说道:“去逗逗狗。”
犬舍里放了几只柯基在咖啡区,傅识则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柯基享受地扬起头,让他摸它的脖子。
云厘想起了初次去加班酒吧时,在夜宵店对面,傅识则戳着鱼蛋逗弄路边的流浪犬。
比起那时,现在他的气质温润,瘦削的脊背却无缘无故让她想起了当时的画面。
云厘迟疑了会,走到傅正初旁边,唐琳被老板拉去叙旧了。
她没有什么头绪,傅正初迅速接受了他们俩已经复合的消息,支着椅子晃了晃腿,感慨了一声:“厘厘姐,该在一起的人还是会在一起的。”
“那你和唐琳呢?”云厘勾了勾唇角,反问道,傅正初瞬间面上发热,支吾半天没给出个答案。
闲聊没多久,云厘问他:“傅正初,之前你小舅胃穿孔的手术很严重吗?他没和我说细节。”
“当时外婆去世,小舅可能太难过了,烧了好几天,没吃东西,所以当时比较严重。”
见云厘愣了半晌,傅正初安慰她道:“厘厘姐,你别太担心了。现在应该差不多好了,就是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
“嗯。”云厘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傅识则身上。
云厘心里像放了几块沉甸甸的石头,她挪到他旁边,傅识则见她来了,将柯基朝她推了推,想让她摸摸。
抚着柯基的脖子,渐渐地,她的手往旁边移,牵住傅识则的一根手指,随后覆盖住他的手背。
“你现在开心吗?”云厘问他。
傅识则反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挠了挠:“嗯。”
云厘紧绷的神经松弛了许多。
过去的事情她无法改变,但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云厘可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临走前,云厘注意到咖啡厅有一堵心愿墙。她在林林总总的便签前停留了许久,拿上一张纸,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你也写一个心愿。”她给身旁还在逗狗的人递了纸和笔。
傅识则对这个不感兴趣,直起身子想看云厘写了什么。她连忙拉住他,话中带了点警告:“不许看。”
“行。”傅识则瞥她一眼,“那你也不看我的?”
“不看。”云厘和他离了点距离,示意自己绝不会偷看,她歪歪脑袋,说:“等我们俩的愿望都实现了,再一起回来。”
傅识则垂眸,主动将自己的便签纸给她:“你可以看我的。”
“我不看。”云厘知道他是想看自己的,她先走到了门口,盯着傅识则,眼里充满了警告。
总之就是告诉他,别偷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