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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97(1 / 2)

程见月要订婚了。

林母给她置办了不少东西,并且还带着林疏月逛街,生怕遗漏了什么,列了个清单,让林疏月在旁记着。

林家给程见月的周到和体贴,真不是随便哪个表妹都能享受到的。

接连一个礼拜,林疏月从舞团回来,就帮着林母忙前忙后。

程见月跟在边上,仿佛局外人般,手足无措。

好几次,她要上前帮忙。

被林母拒绝:“我说过了,你什么事儿,姑姑都给你操办了,咱们见月啊,只要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地准备做新娘子就行。”

林疏月看到程见月的脸上,洋溢着无奈又幸福的笑。

那是种,她从未见过的开怀。

晚上,她准备入睡,房门被人敲响。

林疏月打开门,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程见月站在门外。

“方便聊几句吗?”

略一思忖,她松开扶门的手,“进来吧。”

林疏月坐在房间里的小沙发上。

她穿着一袭丝绸质地的睡裙,后颈骨感纤细,漂亮的肩胛骨在蕾丝花纹中若隐若现。

单手扶额,姿态慵懒又惬意,像是只猫。

“聊什么?”她问。

“订完婚,我就搬出去了。”程见月思考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你以后,应该也不怎么会见到我,应该也没人再和你抢你不要的东西了。”

“打住——”

“……”

林疏月淡淡地睨着她,“别和我打感情牌,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我明儿个还要上班,没太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她一如既往的冷淡。

也是这时,程见月才意识到,她这人,本身就是这样的冷,对任何人都无法热情。

这话听得林疏月想笑。

但她还是忍住了。

看看,小姑娘就是这样。

喜欢要公之于众。

不喜欢也要宣之于口。

成年人之间,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或许是今晚夜色太美好,或许是因为她再过不久就要离开林家,再也没人像只苍蝇般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林疏月大发善心了一回,充当着姐姐的角色,叮嘱她。

“订婚不是结婚,林家你想回就可以回。许家是南城豪门没错,但林家也不差,再不济,你还有外公他们……你条件不差,别总是摆出低人一等的姿态。在我面前怎么傲的,到了那儿该怎么傲就怎么傲,你不是寄人篱下,你是许嘉懿的未婚妻,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许嘉懿面子。”

这番话听得程见月眼里都泛着泪光。

“别在我面前哭,你是嫁人,不是老公出轨,把你那眼泪收收。”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程见月无语。

“回去吧,我要睡了。”

“知道,”离开前,程见月骤然转头,问她,“你和江野哥……还有联系吗?”

冷不防提到这个名字。

林疏月眸光清冷,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没联系了。”

是真没联系了。

这段时间,她偶尔打开手机,看到通讯录里的那个名字,会怔然,会走神,会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

等诸多情绪翻涌过后,犹如大海潮涨归于平静。

她合上手机,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她还记得江野说,他在训练,偶尔能拿到手机。

说这话时,他眼里是有光的,闪着希冀的光——希望她在遗忘的路上,偶而能想起他,再联系他。

但林疏月是个非常憋得住的人。

再想念,也不会主动联系。

她只在床上主动。

床下,依然矜持疏冷。

程见月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满室寂静。

空气中,突然漂浮着她的气音,不知对谁说的。

“——要不是你提到他,我都快忘了他这么个人了。”

林疏月是真忘了他。

这段时间,她忙着演出,忙着检查下面的人训练情况,忙着跟其他首席到处面试刚毕业的新生,闲暇之余,又被母亲拉着置办程见月订婚用到的东西。

哪儿有时间想江野?

没时间想江野。

也没时间见别的男人。

安分守己的,不太像她了。

林疏月翻了个身,心想,等下周程见月订完婚,她给自己放个假,找家酒吧喝杯酒去。

最好,那家酒吧能多点儿帅哥。

这个圈子里的一切似乎都非常迅捷的。

程见月快速地忘记江野,快速地奔入相亲的人潮里,快速地和许嘉懿看对眼,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从情侣变成未婚夫妻。

因为他俩订婚,程见月和许嘉行又多了联系,好几次,林疏月听到她和许嘉行在打电话。

听到程见月说:“喜欢就去追呗。”

“拉倒吧,你真以为每个女的都跟我姐似的眼界那么高?而且她何止眼界高,她人还傲,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她这么难伺候了。”

“就是那股劲儿让你喜欢是吧?你是找抽呢还是欠虐呢?”

“你以前不都喜欢小兔子那种吗?那种野的你驾驭的了吗?”

“行,那我等着看你追到她。”

“……”

“……”

声音飘飘渺渺,从隔壁房间传来。

林疏月坐在阳台的休息椅上,惨淡月色落在她眉眼,衬得她神情更疏冷。

看吧。

大家都擅长遗忘。

也都擅长移情别恋。

再和许嘉行见面,他看向林疏月的眼神,已然是纯粹的,不沾一丝他欲。

他扬声问好:“疏月姐。”

林疏月笑了笑。

订婚宴安排在悦江府。

许家到底是南城顶级豪门,阔绰地将悦江府包下来。露天停车场停的车,无一例外,一遛弯儿的“6”和“8”。

林疏月作为娘家人,过去吃晚宴。

侍应生接过她手里的邀请函,嘴角挂着礼貌得体的微笑:“林小姐,这边来。”

林疏月跟着她上楼。

只是长走廊万分阒寂,没有半分订婚该有的喜庆与热闹。周遭包厢房门都是开着的,里面空空荡荡。

林疏月沉默了许久,好似在考量。

在她纠结的几秒钟里,侍应生蓦地停下脚。

“——林小姐,到了。”

眼前的包厢门紧闭。

林疏月手放在门把上,要推不推的动作。

几秒后。

“抱歉,我临时有事先走一步,麻烦你和我的母亲说一声。”

她收回手,转身欲走。

身后,包厢门被人从里打开,而后,她胳膊被人拉住,极重的力度,拉扯着她的身子。

从包厢外,到包厢内,不过两秒的时间。

包厢内灯光煌煌,照出男人硬冷的五官,桀骜难驯,那双极薄又狭长的单眼皮,半耷拉着,透着冷光,极具压迫感地窥视着她。

他一手挽着她腰,另一只手掐着她后颈,“跑什么?”

声线低沉,又危险。

“……江野。”

她喊出他的名字,“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是特殊。”

“还能有更特殊的,”江野黯声道,“我订好房了。”

“今天不行。”

“为什么?”

“身体不舒服。”

江野猜到了什么,松开了她,“我还以为你要说,今天是你妹妹的订婚宴,不方便。”

林疏月嗤然一笑,很快跳过这个话题,进入下一个话题:“你从部队回来了?”

“都多久了,怎么着也得回来一趟。”江野回到位置上,捞起自己的衣服,从里面掏出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扔给林疏月,“——送你的。”

林疏月接过来,没打开,“什么?”

他抬了抬下颚,神色倦冷:“你自己看。”

林疏月打开。

是条手链。

月亮吊坠,钻石在其中闪烁。

漂亮的惹眼。

她却觉得无味,“你可能对我的喜好不太清楚,我不太喜欢首饰。”

把首饰盒盖上,要扔回给他,又被他强硬地塞进她的口袋里。

江野附在她耳边,道:“收着,下次再送点儿你喜欢的。”

林疏月眉头皱起:“下次?”

江野:“没有下次了吗?”

林疏月想说是的。

又听到头顶传来的暗示性的话语:“我们不是说好,下次见面,再睡一晚。”

“哦,”她眼皮掀动,语气平静,“今晚不睡吗?”

“你不是来例假了?”

女生不舒服,总归只有这么个原因。

“感冒而已,”林疏月背过身,对着门板的眼,闪动着异常明亮的光,但话语仍旧是淡然的,甚至还欲擒故纵地说,“如果你今天太累了,也可以下次。”

“我太累?”换来他一声漠然嗤笑,随即,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脊背接触到的是他宽厚温暖的胸膛。

他低沉的嗓音熨烫着她耳根,传来密密麻麻的酥麻感。

“——老子就怕你吃不消。”

江野也没去。

反正两家人太多,压根没人发现他俩不在。就算发现了,一转头的工夫,就忘了。

他们离开悦江府,到了附近的柏悦住下。

一切都如预期所想,都如彼此所渴望那般发生。

如果说第一次带给他们二人是猎艳的快感,那么第二次,便是灵魂纠缠在一起的共鸣。

一个多月没见,他们的身体依然完美的契合。

撕扯,痴缠,热浪与喘息交杂,恍若汪洋大海,浪潮声此起彼伏,海水奔涌,将干涸地面浸湿。

这一晚,像是将过去一个多月都填补似的,江野发了狠劲儿。

林疏月向来自诩自己体力不错,到头来,还是哭着求他。

他们毫无保留,疯狂又尽兴的一个夜晚。

房间里,响起彼此的呼吸声,沉重又均匀。

再也不会有第一次那样,彼此心怀鬼胎,佯装睡意的时刻了。

第二天醒来,林疏月靠在床头,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江野。

一个对视,二人纷纷笑了起来。

林疏月仰头看着他,“江野。”

江野:“嗯?”

她终于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我们还能持续这种关系吗?”

江野擦头的动作一滞,眼梢轻挑:“你不是说,没有再来一次的习惯吗?”

她面无异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还没说不愿意。”

“哦。”

“但我这人有个习惯,没法改。”

“你说说。”

江野扔下毛巾,他身上,就一条浴巾挡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腹肌一块一块的,明显又漂亮,充满肌肉的野性美。

他敛了敛眸,道:“我没有和别的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的习惯,我们之间,可以保持长期的关系,直到对方厌烦,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你得能保证,不去找别人。”

林疏月安静片刻,斟酌着他这话的重量。

不无好笑:“你时不时的封闭训练,一下就消失一个多月,让我很难给你这个保证。”

江野轻笑一声:“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你找别的男人了?”

林疏月脸上笑意尽收。

答案,昭然若揭。

“你看,我说过的,你找不到比我更和你口味的男人了。”江野如同运筹帷幄的人,凡事计算在心中,不急不缓的语调,说,“要不然你现在不会出现在我的床上了。”

林疏月权衡了几秒。

最后,终于认栽。

屈服了。

她说:“但我只能保证两个月,一旦你离开我身边两个月,江野,我们之间的关系作废,我不会再和你做一次。”

话音落下。

江野再度覆身上来。

迎着窗外灼热的阳光,他呼吸滚烫又炽热,“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那么久?小月亮,你知道你尝起来有多美妙吗?”

达成共识的两个人,开始了独属于二人的关系。

他们不是情侣,却做着情人间会做的事。

偶尔,林疏月会给江野发消息,并不是关心他的生活近况,而是发来一张图,问他:“喜欢吗?”

图里,是一条单薄又露骨的裙子。

江野冷凝严肃的脸,微不可察地掀唇:“下次穿。”

林疏月:“那我买了。”

江野当即转了一笔钱给她。

林疏月疑惑:“?”

江野:“要被我撕烂的裙子,我先赔你。”

林疏月拒绝了:“不需要,我不缺钱。”

江野:“那你缺什么?”

聊天界面上方,不断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

空寂密闭的会议厅里,陡然响起擂鼓般的掌声。

听到自己的名字透过音响响起,江野迎着众人的视线,从位置上起身,步伐稳定又沉着,走上前领奖。

上次演习,他率队这边大获全胜,他是头等功。

领完奖,他下台,回到位置上,重新打开手机。

一分钟前,林疏月给了他回复:“缺男人。”

江野眼梢轻佻。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

边上坐着的指导员凑过来,以为他是被表彰了所以一脸春风满面,“这么开心啊?”

江野打字:“后天回来。”

将手机收起,他脸上无太多表情,淡声道:“还好。”

每次见面,林疏月都会给他准备一份礼物。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礼物——她自己。

她对□□万分热衷,也擅长做暗夜中的猎物,将自己系上蝴蝶结,亟待他拆封。而他急促的动作,又不像个猎者,反倒像是猎物,因她而神魂颠倒。

礼尚往来,江野也会给她准备礼物。

大多是奢侈品。

林疏月每次的反应都很冷淡,淡淡地看一眼,又漠然地把它放在一边,而后,搂着他的脖颈,在他颈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痕。

但她是不允许他在她颈间留下吻痕的。

对此,她的解释是——

“穿舞裙,不方便。”

有理有据的解释,让他万分压抑,在那细白的天鹅颈上留下他的痕迹。于是,他报复性地,在她舞裙能遮盖住的地方,遍布爱欲。

在床上,他们是完美的情人。

一旦下了床,林疏月又恢复外人前的清冷。

江野问她:“一起吃个午饭?”

遭她无情拒绝:“我想,我们不是那种可以一起吃饭的关系。”

江野面无波动,问她:“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疏月直截了当:“炮.友。”

下了床,她依然难以靠近,像是水中月般,只能看见,伸手,却是一场空虚梦幻。看得见,摸不着。

他无法猜到她在想什么。

热情与冷淡,不过一张床的距离。

或许正因如此,他才对她流连忘返、执迷不悟。

江野从不缺女人。

可从没有过像林疏月这样的女人,看似高高在上,处在神坛,清冷的宛若水中月般,任谁也无法碰触。对男人而言,妖娆艳丽或许能够眼前一亮,但心底留恋的,永远都是那一抹清冷月光。

他以为,她很难得到。

却没料到,酒吧一个对视,就得到了她。

他以为,她就此属于他。

却没料到,夜夜春宵,睡醒后,她依然遥远如月,无法触摸。

为避免这样患得患失的情绪再次出现,江野心想,或许他需要一段时间,思考二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

他不可能永远和她保持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

继续还是结束。

继续的话,二人在所难免,要产生感情纠缠。

这是他一向不惮的,产生的感情,会在日积月累的生活琐事中被磨灭,所以他一贯游戏人间。

但结束——

每每想到这个词,他的胸腔就如被千万块石头垒积,呼吸沉重,喘不上气。

哪怕连日的训练,都无法令他疲倦,他的大脑依旧万分清醒。

清醒地在想一个女人。

清醒地在想她。

想她现在在干什么。

想她有没有想他。

想她是否期盼下一次的见面。

所以每次见面的时候,他会在爱意上涌至顶点时的紧要关头,黯声在她耳边追问:“想我了没,小月亮。”

她死死地抱着他,迎合着他的身体。

回答,半真半假,亦真亦假,“想了。”

身体是在想的。

心有没有在想他,无从得知。

但对江野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发现自己成了非常容易满足的人,在面对她的时候。

一整个春节,他们都痴缠在一起。

假期,是放纵的日子。

连续五天,他们都在柏悦的套房内。

江野问她:“不回家,真没事?”

林疏月脸上,写不尽的烦躁:“回去太烦。”

江野:“烦什么?”

林疏月满脸鄙夷:“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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