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禾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更不懂公司的经营。
落日的红霞染红了天幕一角,像是哪位画家闲暇时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耳边迟迟没有回复。
沈星禾心跳骤紧。
“要不我……”
后悔的话到嘴边,却听得对面落下一声轻笑。
“沈星禾,你对胖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愕然间,又闻唐思洲低低一句。
“双倍有点少,下回可以报十倍。”
“你哥还不至于连这点钱都没有。”
……
祁煜是越过陆时和南舞的高管联系的。
过程陆时虽然不知,但是结果他却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会和姓唐的碰上啊。”
祁煜感觉自己最近诸事不顺,本来还想逞能替小女友出气,结果莫名其妙踢到了唐思洲这块铁板。
还被祁父耳提面命,揪着耳朵让祁煜好好给唐思洲赔礼道歉。
“你该。”
陆时不置可否,对好友吃瘪的事一点也不意外。
碰巧祁老爷子八十大寿,祁煜趁机邀请唐思洲过来赴宴。
寿宴是在祁家的会馆举行的。
会客厅富丽堂皇,洛可可式的风格,两侧廊柱上镌刻着白色牡丹。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生意场上应酬是少不了的。
因为之前得罪唐思洲的事,祁煜最近老实了不少,赴宴都未带女伴。
他这人头脑简单,还当唐思洲是和自己一样。
为了讨心上人的欢心才会出双倍的赞助费。
陆时没他这么天真:“你之前不是说他有女朋友吗?”
祁煜撇撇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我也有女朋友啊。”
言外之意,有女朋友和沾花惹草不冲突。
“而且我觉得,他家里那位可能……有点凶。”
陆时附耳过去,愿闻其详:“……你见过?”
“没见过。”祁煜耸肩,“但是我刚给他递烟,他拒绝了,说是家里人不喜欢,不让抽。”
祁煜自然给唐思洲贴上“妻管严”的标签。
陆时眉角微挑,突然有点好奇唐思洲家里那位是何方神圣。
可惜唐家常年在英国,对外透露的消息不多。
陆时有心查也查不到。
舒缓的音乐在会客厅流淌,他们口中的主角,此时就站在宴会中央。
唐思洲手握香槟,脸上的微笑得体、恰到好处。
从小在唐家耳濡目染,唐思洲应付这种场合向来都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
遥遥看见陆时朝自己望的视线,唐思洲还晃晃手中的酒杯,微笑颔首。
陆时回以一笑。
两家人的关系,陆时自然是留到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