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宁愿去培训。
等了片刻,才等到仙贝姗姗来迟的消息。
仙贝:事假老师不让通过……而且陆总来了,你们应该要一起出去玩吧??
话题登时从颜色废料转为正儿八经的主题,沈星禾有那么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不正经了。
正想着说几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时,倏地,却见仙贝又给自己发了消息。
仙贝:当然,你们要是不想出门也行[推眼镜]
沈星禾:“…………”
在酒店待三天是不可能的。
沈星禾只在屋里休息了一天,便霍霍着陆时陪自己上街。
周兰最近的腰病又犯了。
碰巧沈星禾不在南城,所以托人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想着给周兰做针灸缓解病痛。
老人家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对着针孔却怎么也不肯点头。
家里人轮番上阵,就算是沈星禾,也给奶奶打了好几通电话。
然而周兰脾气倔,不管沈星禾怎么劝说,老人家都不肯点头。
沈星禾不抱希望,将这事告诉陆时。
未曾想只是一个下午,周兰便松了口,同意陆时带她过去做针灸。
“奶奶前天还给我打来电话,说感觉好多了。”
行在路上,沈星禾有一搭没一搭踢着脚边的小石头。
陆时亦步亦趋跟在女孩身侧,寸步不离。
手指紧紧攥着女孩手腕,陆时眉宇掠过几分狐疑。
“之前怎么不和我说?”
若不是他偶然上门,也不会知道周兰犯病的消息。
沈星禾朝人做了个鬼脸,眼睛眨得飞快。
“奶奶不让我说,她说她岁数这么大,还怕打针。”
沈星禾噗嗤一声笑开,“奶奶觉得没脸见人。”
“没脸见的只有外人。”
陆时忽的捏了捏沈星禾的手心,他侧目,视线淡淡落在沈星禾脸上。
“在自己人面前怎么样都不算丢脸。”
陆时轻笑:“满满,你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沈星禾抬眸睨了人一眼,拉长了声音懒散道:“……是吗?”
她忽的凑近陆时,下巴抵在男人肩头,“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陆时不假思索颔首:“当然。”
若不是隔着衣服,沈星禾差点一口咬上陆时肩头。
她磨磨后槽牙,冷笑:“那你昨晚怎么不听?”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沈星禾犹记得自己哭了好几回,陆时却置若罔闻的事。
陆时明显也和沈星禾一般想到那一处,只是唇角噙着笑,依然不肯松开人。
“那不一样。”
沈星禾磨刀霍霍向陆时,咬牙切齿:“怎么不一样了?”
蓦然间,陆时忽然低头,薄唇轻轻掠过沈星禾耳尖,勾起一阵绯红。
“因为……情难自禁。”
低沉喑哑的嗓音落入耳中,沈星禾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
昨晚连着下了一夜大雪,铺天盖地的白色之中,都是路人行过的痕迹。
经过天桥时,还遇到一对老夫妇。
老人家已到花甲之年,两人相互搀扶着。
老人头发都掉光,手上还挎着一个小竹篮。
里头放的不是普通的饭菜,而是一束粉色的玫瑰。
朴素又烂漫。
搀着妻子慢慢前行。
沈星禾稍稍顿足,目光迟迟从那对言笑晏晏的夫妇掠过。
眉宇有惊羡掠过。
“陆时。”
她拽拽男人的袖子,眼神闪着期许之色,“我们以后……也会这样吗?”
在垂垂暮年之时,还是能手挽手,一起上街买花。
“不会。”
头顶忽然落下铿锵有力的两个字,沈星禾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木讷转身:“你说……什么?”
对上女孩质疑的双眸,陆时弯了弯唇角:“满满,我不会秃头。”
关注点完全跑偏,沈星禾气得给了陆时一拳。
前头有商贩售卖雪球夹子,是最近网上很火的那种。
陆时也买了一个。
水平不错,至少在一众购买雪球夹子的顾客当中,陆时的手艺算是上乘的。
沈星禾半蹲在地上,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女孩两只小手紧紧揣在兜里,视线却从未从陆时手上挪开。
一个接一个雪人在陆时手上出现,沈星禾兴奋不已,拿着手机拍照。
碰巧旁边有一个男生拿着手机过来,在和女朋友直播北城的雪景。
“这个雪人吗,好像是有主的。你等等,我问问老板能不能给我做一个!”
男生约莫十五岁左右,估计是将陆时当成了代堆雪人的。
他拍拍陆时的肩膀,问堆一个雪人多少钱。
陆时蹙眉,随口报了一个数字。
“这么贵!”
男生抿唇惊呼,侧身看见沈星禾脚边大大小小的一堆雪人,他眨眨眼。
“那这些……得多少钱啊。”
“不贵。”
陆时声调懒懒,慢吞吞补上后半句,“家属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