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正不解她今天是怎么了,就见长歌提笔,迅速在铺开的宣纸上写着什么。转眼间写就,她将纸收好放进信封里,交给蓁蓁。
她眉目坚定地看着蓁蓁:“你连夜去寻秦王殿下,将这封信交给他。”
“姑娘……”蓁蓁震惊,“你这是做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夜就离开这里的吗?”
长歌闻言,轻轻一笑,终日紧蹙的眉头此时终于平展开来:“不了,我不走了。这一段路,我要陪着他一起走。”
蓁蓁大震:“为,为何?姑娘为何忽然改变主意?”
长歌目光落向远处,苦涩一笑:“因为,我舍不得再让他为我心碎一次了。”
“再……一次?姑娘是何意?”
长歌没有回答,只是收回目光,定定交代蓁蓁:“你亲自去送这封信,定要亲手交到他手中,万不可落入旁人手里。”
“奴婢走了,那姑娘怎么办?”
“没事,还有义父在此处,我不会有事,你快去快回。”
“是。”
蓁蓁领命离去。
夭夭从外面进来,正要出声叫她,蓁蓁却已然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她撅了噘嘴,心中嘀咕了一句“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啊”,推门而进,抬眼却见长歌坐在桌前,正略显慌乱地擦了下眼睛。
“姑娘……”夭夭一震,连忙快步上前,“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哭了?”
“没什么,”长歌面不改色道,“饿哭的。”
夭夭:“……”
转头看了看不远处分毫未动的晚膳,再看看自己主子脸不红气不喘胡说八道的样子,无言以对。
行吧。
……
时陌的大军今夜驻在京郊,与慕瑜大军会和,两军准备明日一早一同进京。
当夜,两军将领在秦王军帐中商议军情,直到四更天左右才见慕瑜与慕云青、慕云岚兄弟父子三人自时陌帐中出来。
送走了慕家父子,时陌正要解开外袍小憩片刻,忽然听见帐外动静。
他神色一敛,立刻穿好衣服,坐回案前,淡道:“进来。”
一身黑衣的蓁蓁一个利落的闪身就进了军帐。
时陌见是她,眸光微敛:“你不在长歌身边保护她,来这里做什么?”
蓁蓁拿出信封,双手奉上:“姑娘有一封信给秦王殿下。”
时陌闻言一滞,半晌,才不疾不徐站起身来走到蓁蓁面前接过。
纸张踏实的触感在指间,他轻轻摩挲了两下,没有立刻拆开,情绪莫测地问:“可是发生了何事?”
蓁蓁面无表情道:“不曾,姑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