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陌身体微僵,仿佛她唇上的软腻温热自脸颊那小小的一处地方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刹那间就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抵到了他的心尖尖儿上。
他转头,对上她笑盈盈的眸子。
好吧,她喜欢就好。
时陌起身,绕到了一侧屏风之后。
长歌这才对外头道:“进来吧。”
裴九由夭夭带着进来,长歌斜靠在床上,意兴阑珊地看着她,见她双目实在红肿,如兔子的眼睛,心中顿觉心虚。
她连忙侧过头去,学着时陌的样子,拿个侧脸对人,倒也符合她长宁郡主的姿态。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长歌喜怒未明地说。
裴九忌惮地瞧着夭夭。
夭夭笑眯眯地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可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黄毛丫头,心眼儿还这么多。见裴九一双眼睛刹那间又蓄满了泪水,生怕她再哭下去,反衬出她家姑娘的眼睛实在不像哭过的,忙道:“奴婢告退。”
出去时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夭夭一走,裴九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长歌面前,动静之大将长歌惊了一惊。
“你这是何意?”
裴九立刻便将裴家后宅里头那些恩恩怨怨短话长说,苦苦倾诉了一遍。
简而言之就是,裴九一直中意秦王殿下(的脸),忽闻秦王选妃,不胜惊喜,连忙奉上自己的画像,自觉他一个不受宠的归来质子与自己国公府的庶女简直天作之合、最是般配不过……万万没想到最后害自己最惨的却是自己生母,她以爱为名将自己的画像与裴四(裴锦)调换,让她裴九就这样生生错失了秦王殿下选妃,坏了两人今世良缘。
裴九低低啜泣道:“若非我母亲棒打鸳鸯,也不会到如今陛下将郡主赐予秦王为妃,惹郡主伤心不快,实是我母女二人的罪过。”
长歌:“……”
她的意思是,若不是她阴差阳错被换了画像,秦王妃应是非她裴九莫属?
这姑娘真是……自信得好可爱啊。
长歌低头忍了下笑意,复抬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道:“但如今木已成舟,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有用的!”裴九见长歌如此,如见曙光,双眸乍亮,“我有一计,可以解郡主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