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震,猛地回过神来,匆匆扭头避开。
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长歌伸手一推,便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时陌也不拦她,松了手,任她坐到对面去,目光扫过一桌酒菜。虽然精细,但对一个帝王而言却太简陋,若是御厨做的,那砍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今日是什么日子,这么用心?”时陌问。
长歌轻轻撅起嘴。
时陌连忙讨饶:“再让我想想,我想想……冬至?”
长歌的嘴巴撅得更高了,一挥手,将贴身侍女叫了上来:“给他倒酒,罚他喝到想起来为止。”
蓁蓁这便拿着小巧精美的白瓷酒瓶进来,恭恭敬敬将他面前的酒杯斟满。
时陌看了眼面前透明的酒液,目光若有所思落在长歌的脸上:“真的要我喝?”
长歌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半晌,她倏然一笑,越过身子去拿他面前的酒杯:“你不喝我喝。”
手被温热的大掌覆住,男人的眼睛深深看着她,那里面一片沉黑,深不见底。长歌手一松,便被他抢过了手中的酒。他就这么看着她,在她的目光里,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将空杯放回,淡道:“爱妃现在可以告诉朕,今日是什么日子了吧?”
长歌瞧着他,笑了:“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有个小习惯,每每不悦的时候,就会叫我爱妃。”
“其实……就在秦时月进来以前,我还在想,你喝下这杯酒,我就告诉你一个故事。但是就在刚才,我忽然发现,其实不必了,我要告诉你的那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长歌施施然坐回。
时陌波澜不惊道:“嗯,也许我会更愿意你亲口告诉我。”
长歌笑吟吟地望着他:“可是再说一遍,说不定我还是会忍不住哭呢。”
“那就不要说了。”
“还是说吧,毕竟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和哥哥的信件从很早以前就落到了你的手里,是不是?”
时陌点了下头。
“所以,你也知道,刚才那杯酒,有毒,对不对?”
凤眸沉黑如古井,静静看着她。
长歌眼睛有些酸,没忍住眨了一下,一滴眼泪落了下来:“那为什么还要喝?”
他低笑一声:“你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江山都送了,还有什么是不能送的?
长歌别开头:“故事就不说了罢,反正你这人眼睛一向厉害,什么都看得清,谁都看得透,从来啊,都只有别人看不透你的。你唯一看不到的,大概就是我梦里的画面了。那我就和你说一说我梦里那些人吧,我的父亲和大哥……他们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又是为了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