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
他竟来参加了婚礼?
长歌不动声色垂下眸去,余光扫向一旁,见蓁蓁时时刻刻随侍,顿觉心安。
今日是她盼了两辈子盼来的大喜日子,定不能出了丝毫差错。
“王妃小心门槛。”
此时喜娘在耳旁提醒,长歌回过神来,目光扫过前方,又骤然见得门外含笑、盈盈而立的橙衣女子,竟是茯苓。
是了,如今两人既已成婚,茯苓便会被安排到她身边来。
想他此时心情定也如她,必会万分谨慎,不让这日留下丝毫不适。
目送长歌离去,确认蓁蓁与茯苓跟随相伴,时陌这才定心。他收回目光,不动声色扫向一旁的景王。
景王并不收敛自己追随长歌的目光,察觉到时陌注视,这才大大方方转过头来,与时陌对视,竟有几分挑衅之色。
时陌微微皱眉。
晋王出走、昱王闭门不出,算起来,成年诸王之中,今日竟只有景王一人到来。
凭他与景王之间的恩怨,时陌自认消受不起他忽来的殷勤。
来者不善,时陌心中微微提了警惕。纵然秦.王府中处处周密,他更提前安排了茯苓前来,到底还是不放心放长歌一人在新房久等,便不敢在前堂周旋,敬酒不过几巡,便假意醉酒,由苍术与白术两人扶着,歪歪扭扭地步出前堂,快步往新房而去。
……
新婚之日,丈夫定是要在前堂多做应付的,长歌已经做好了久等的准备,却不料刚坐下没多久,时陌就推门进来了,她惊了一惊。
见时陌面不改色将屋中喜娘与丫鬟挥退,大步向新床走来,长歌忍不住抬眸问:“怎这样快?”
时陌一笑,牵起她的手走向桌前。
桌前自是备了各色寓意极好的点心,只是此时皆半分未动,时陌笑道:“我怕你顾着等我,将自己饿着,便不想理会那些人,只想快些回来陪你用些东西。”
“今日忙了一整天,如今可是又累又饿?”他将她安置在凳子上,含笑问她。
长歌仰头望着他,眨了眨黑湛湛的眸子:“是有一些,但一想到我所嫁夫君这样贴心,便觉得再累一点、再饿一点也是可以的。可惜……”
“可惜什么?”时陌坐在她身旁。
长歌笑道:“可惜不是人人都似你这样贴心,说不得外面的人当你如此着急回来乃是重美色、轻情义呢。”
时陌挑眉,一本正经道:“事实正是如此,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