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了,有点晚。
明天应该就恢复正常,上午9点到10点,下午4点到5点的更新了。
————————(正文)
杨晓一走,哥仨也赶紧回家拿东西。
齐磊和唐奕的琴和效果器还好说,就是吴宁那套架子鼓不太好弄。
雇了一辆人力“倒骑驴”才拉走,赶在晚自习前弄到了学校。
门卫大爷听说是大合唱伴奏的,格外开恩地让人力车进到主楼门口,省了哥仨不少力气。
而杨晓比他们还要快一点,已经在主楼门前等了,身后还站着张新宇和方冰。
两人一左一右,一个人抱着键盘箱子,一人个拎着架子,像哼哈二将一样被杨晓抓了苦力。
“文体室锁着门呢,杨老师还没来,咋办?”
杨晓来了有一会儿了,也去过音体办公室找人开门。可是,老师们都不在,所以只能在这儿等。
齐磊想都没想,“先搬上四楼,扔文体室门外再找人。”
于是,六个人分了两趟,才把东西搬上四楼,中间还碰到了财伟。
财大公子一看,这哥仨,还有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杨晓,又是鼓,又是琴盒子的,“你们这是?”
齐磊和他斗嘴已经斗出习惯了,顺嘴就答,“没办法,多才多艺呗!”
财伟又无语了,“你就非得和我杠一下是吧?有意思吗?”
齐磊贱笑,“有意思啊!上高三多累啊,帮你调剂一下。怎么还不知好歹呢?”
财伟,“那谢谢你了,真用不着!”
懒得和齐磊拌嘴,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啊?”
齐磊点到即止,没事儿和财伟比着“凡尔赛”是一种乐趣,但要真的像财伟说的,咱俩二中见,一较高下......
啊呸,闲的啊?
收起不正经,大概说了一下合唱队伴奏了事。
财伟听罢,这四个要给国庆汇演伴奏,吃惊的同时,也把目光飘向唐小奕和吴宁。
好吧,这事儿可不是你们坐田埂子上拿个四六和弦就能唬弄小姑娘。
杨晓的水平不说了,肯定够用。
齐磊...勉强吧!
但是,唐奕和吴宁,以财伟的“专业”的眼光来看,差了点意思。
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依旧是对着唐奕、吴宁,“真那么想上台吗?到时侯,聚光灯一照,台下上千双眼睛看着,一般人扛不住的。”
哥仨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
唐奕一下就不乐意了,老子行不行用得着你管啊?
刚要发难,却是齐磊抢先一步,赶苍蝇似的挥手,“行了你,没完了呢?伟哥,你的问题吧,不光是找老伴儿了。”
财伟脸一黑,特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而且是一下提两壶。
伟哥...找老伴儿...
只闻齐磊继续道:“你现在特像一个老干部。”
财伟:“......”
三个了!!
而齐磊见财伟吃瘪,也是心中冷笑,让你嘴欠,怼死你!
他其实知道财伟什么意思,除非是杨晓这种大赛型选手,往那儿一站就是舞台架子。普通人上台,就没有不紧张的,十分实力能发挥出六七分就顶天了。
好吧,有的人考个驾照都能紧张到晕过去,站在教室里回答个问题都吭哧瘪肚的(磕磕巴巴紧张不流畅),更别说上台了。
每年合唱队都有那种台下练的挺好,上了台就张不开嘴的。更何况,还不是在人堆里随大流儿,而是单独占据舞台一角的伴奏。
唐奕和吴宁本来水平就业余,到时就更容易紧张了。
财政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成熟惯了,想的比别人多。其实就是老干部心态,喜欢指点一下。
他觉得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好心提醒。
可自己兄弟是什么样儿,齐磊是最清楚不过,你让唐奕和吴宁怯场?开什么玩笑?
胆大着呢!给他俩个台阶,啥不敢干?
但是,问题就在于这话不能说的。
就像你临近高考,老师家长肯定不叨叨,“你数学不好,到时候多用点心。”
有的事儿就怕念叨,不说就不琢磨了,你一说,反而心里膈应,不是问题也成问题了。
“用你的功去吧,老干部!”
把财伟弄的挺尴尬,无语一笑,“那行,不说了,行吧?”
没走,反而跟着众人上了四楼。
齐磊更不乐意了,“你还想干啥?”
结果,财伟来了句,“谁让咱是学生会的呢?就当助人为乐了。”
好吧,齐磊哪知道,文体室有一个小隔间是广播室,就是课间操放伴奏,午休和晚休放《运动会进行曲》的地方。
财伟作为学生会长,广播站也归他管。所以,他有钥匙。
这货一边开门,一边念叨:“唉,进不去门也挺可怜的,以德抱怨吧,谁让哥人品好呢?”
齐磊:“......”
他娘的!你就非得找补是吧?
回回都是,和财伟你来我往,算是互有胜负。
比如,在车棚那天,齐磊就输了。
今天...平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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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伟把文体室的门打开,眼看就要打预备铃了,“就不帮你们搬了,别乱动东西,我先撤了。”
说完,朝齐磊胜利地挥了挥手,潇洒转身,“不用谢,反正你也没啥礼貌!”
把齐磊气的啊,这孙子也不是啥好人!
暗骂,你等着的,早晚把你这老干部,找老伴儿,还有嘴欠的的性子,都给你板过来。!
不!老子特么的还等什么“早晚”,就得现世报才爽,追着财伟就下了四楼。
财伟在八班,刚进教室,心里还挺美,我又赢了,好爽!
结果,门口突然蹿出一头齐磊,支着门框子,朝已经坐满人的高三八班吼了一句。
“伟哥!!谢谢啊!”
财伟:“......”
全体高三八班众:“......”
等财伟绿着眼珠子回身的时候,齐磊已经跑没影儿。
伟哥再看鸦雀无声的八班,伟哥更绿了。
伟哥恶狠狠地威胁,“谁特么敢叫伟哥,我弄死他!”
有的人惊若寒蝉,一缩脑袋。
可有的人,是很单纯的啊,对财伟发问:“伟哥?啥叫伟哥啊?”
“为什么不能叫伟哥呢?”
“我觉得伟哥还不错吧?你说呢,伟哥?”
“伟哥,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伟哥?”
“伟哥,你萎了吗?”
“说话呀,伟哥。”
哈哈哈哈!!八班登时就炸了。
毕竟这年月不知道蓝色小药丸儿的大有人在,可是知道“伟哥”的也不在少数。
曹晓曦笑疯了,指着财伟,“你说你惹谁不好,惹我家石头!”
财伟想死。
你家石头?你家石头我还省心了呢!要不,你把他抬走?
八班的牲口们则是抓住了曹晓曦的话柄,发现这个“石头”不太简单啊,和财伟、曹晓曦都关系匪浅。
有人上前打听,才知道原来只是个叫齐磊的高一新生。
好吧,至少现在,齐磊在二中还远算不上名人。
新闻和夏令营的事,也和绝大多数学生没关系。就算知道,也顶多多看两眼,更别说不知道了。
而伟哥也没心思搭理曹晓曦,满脑子都是:这个充满歧视性的名字,在二中也捂不住了吗?
正纠结着,班主任李艳红杀了进来。
一见这场面,登时板着一张脸,“笑什么笑?闹什么闹?什么时候了不知道吗?还有心闹?”
八班一肃,全都低头没了气息。
伟哥在李艳红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灰溜溜的回座位了。
李艳红一吼震八方,还不解气,抓起黑板擦,砰砰地砸着黑板右上角的倒记时。
“还有....”
突然发现不对,唰唰两下,把280擦掉,写下了一个279。
“距离高考:279天!”
“只剩279天了!给我抓点紧吧,小祖宗们!!成败在此一举,懂不懂!?拼命的时候到了,懂不懂!?”
八班上下鸦雀无声,只剩李艳红的咆哮,整个教室都是一股肃杀之气。
连一向开朗的曹晓曦都收起笑容,严肃地闷头做题。
这就是高三!
从开学第一天开始,不管你想不想上大学,整体氛围就是这般的压抑紧张,所有人那根弦就是绷紧的,持续时间一年。
有的人坚持到了最后,褪了一层皮;有的人几乎被这种气氛逼疯,却还是要跟着惯性往前走。
而且,苦逼的可不仅仅是八班。
齐磊从八班那离开,在六班门前又碰到了李玟玟。
才几天不见,差没认出来,憨憨姐已经不复从前的精致。
穿了件宽大的长款大T恤,一直盖到膝盖,露着半截大白腿,还穿了双拖鞋。
更夸张的是,那条引以为傲的高马尾,已经盘成了个丸子。
要知道,这年月还不流行丸子头,这种发型都叫老太太疙瘩阄儿,只有老年人才这么梳头呢!
大大的黑眼圈儿,油油的脸,端着个贴满美女少战士贴纸的保温杯,萎靡地正要进教室。
看到齐磊,也不像以前那么咋呼了,半死不活地来了句,“咋跑这儿来了?”
齐磊有点无语,“才开学十一天啊!你咋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儿的?”
“唉!”憨憨姐一垮,面露苦涩:“高一高二放羊来着,高三就吃力呗!”
李憨憨说的是实话,她高一高二确实没怎么好好学,现在遭报应了。
很吃力,也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还不见得有什么成效,这让干劲儿十足的李憨憨有点吃不消了。
趁着老师还没来,李憨憨干脆就靠在门外,一副没骨头的架势。
“石头,老娘反悔了,我特么的咸鱼当的好好的,抽什么筋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她是真的有点动摇了,早知道努力会这么辛苦,那还努力干什么?
眼神有点发直,说出一句:“高三就是地狱....”
“从十八层爬出去的...”
“都是恶鬼!”
齐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说,“可是只要你爬出来,就是天使了呀!”
憨憨姐皱眉看向齐磊,这次却没上当,一脸幽怨,“老娘不爬也是天使来的!”
这回齐磊沉默了好久。
现在,什么坚持、奋斗、自我价值体现的漂亮话都是苍白的。
最后,感觉还是说点什么吧,“李玟玟,我觉得你不像半途而废的人,加油吧!就一年。”
李玟玟直勾勾地愣了半天,突然烦躁地跺脚,“可是,真的很辛苦啊!”
正好,高三六班的老师已经过来了,憨憨姐咬着牙直起腰。
“行了,你走吧!”临进教室又停了下来,“要是挺不住,别瞧不起我。”
她已经萌生了退意了。
齐磊默默地挥手道别,有点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怎么给李憨憨加把劲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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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四楼文体室,唐奕、吴宁,还有杨晓,已经把阵势都摆开了,正在广播室里研究新鲜玩意。
好吧,别看哥仨儿在二中呆了三年,可是有的地方是真的没来过,比如广播室。
这里对于唐奕和吴宁来说,绝对新鲜。
只可惜,不会用,否则唐小奕非得接上吉他,来一段广播版的德国战车,一定比外面的大音箱还带劲。
此时,杨老师还没来,齐磊让方冰和张新宇先回去。
结果,两人还不乐意走。
方冰是不知道班头儿、杨晓和吴宁还有这一手。
张新宇倒是知道,可惜从白河子回来,也就是杨晓天天去哥仨这边练琴之后,他就没去过齐磊家,也没见他们玩过电琴。
只能说,这东西新鲜的很,光他们几个在那调音就贼有范儿,两人都想留下来看热闹。
可是再一想,边儿上就是正副校长的办公室,逃课跑这儿来,挺瘆人的。
最终还是放弃了,不过,说到一会下课再过来。
最后,文体室就剩他们四个,百无聊赖,唐奕和吴宁不插电不出动静地在那儿练着鼓和琴。
其实,两人表面上没啥,但是,财伟那孙子的话还是往心里去了的。本来没琢磨,现在一想,反而心虚。
他俩确实就是业余的,心咋就那大呢?敢接伴奏的活?万一要是上台搞砸了......
哦去啊!越想越没脸儿,越想越心里发沉,只能靠练琴练鼓在那儿给自己壮胆儿。
齐磊和杨晓都看在眼里,可是这玩意没法说,越说越往心里去,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