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几乎抽搐,却固执的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只有一些难以控制的细微抽气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他身上的伤口遍布各处,肯定会有上药不方便的地方,但是也只是自己随意的擦了两把身体,洗掉腥臭的脓液,再用匕首割掉新长出来的腐烂的死肉。因为疼痛,头上不断的渗出冷汗,一张虽不是很英俊但是却十分耐看的脸难以忍受的扭曲。
“嘶……嗯?”当毕锥将药粉胡乱的抹在伤口上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剧痛的到来,但是温和的药性和强效的药力只是让他的伤口凉了一下,之后便是微微发热,温和又霸道的发挥着作用。
“是不是不疼?”林浠砍竹子的间隙听到毕锥的声音都也不回道:“这药是不是很厉害,尉迟策为了这个药方愿意花万两白银呢。”
毕锥听到林浠说话急忙捂住胸口转头看去,见林浠没看这边才稍微松了口气,又听见后半句话动作一顿,“……我没有钱。”
这药太贵了,他用不起。
林浠对这个实诚小孩儿真是无可奈何,想开个玩笑说‘那你就以身相报吧’又怕他当真。“你就放心用吧,我不会收你钱的。”
毕锥闻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继续给身上上药,只是这次动作小心了很多,一点一点的涂抹,生怕一不小心浪费了。
他动作很快,上好药之后浑身发热,自己有些惊奇的动了动身体,发现伤口一点痛感都没有了,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收拾好自己,毕锥又连忙跑去帮林浠的忙。林浠自然不愿意用他帮忙,这个药粉主要还是止血消炎,完全恢复还要好一段时间,虽说现在不疼了但是伤口还是在的,一不小心还是有可能撕裂流血的。
但毕锥显得不是很在意,也许是早就习惯了这种伤,于是也就不当一回事儿了。
林浠和毕锥一共是砍了三十根竹子,各个都取最匀称的部分砍成五六米的长度,用绳子捆好之后拖了回去。这些东西并不好带,但好在两人力气都不小,硬生生拖着这东西在崎岖的山路里走了半个多小时。
夜色已经很深了,林浠便没有着急收拾竹子,两人回去之后就休息了。
天为被,地为床,林浠躺在地上,身下垫着一块布料隔绝寒气,家人和小宝都睡在周围,发出均匀的呼吸,而她却一时无眠,将林小宝又搂紧了些,生怕他遇到什么危险。
翌日清早,村民们都早早起来煮饭取水,但是一个个都不着急收拾东西,显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安逸的地方。
林浠他们昨天还带还来了一根细长的小竹子,此时毕锥正将匕首绑在竹子顶端,用它做成一把长枪的样子,伸进大柱子内侧捅破竹节之间的阻隔。
并不需要将内壁做的多圆滑,只要不影响水的流动就可以直接用。所以毕锥的动作也是十分简单粗暴,只要捅穿了就换下一个。
这样的简单粗暴让他的效率非常高,不需要林浠的帮忙。村民们看见毕锥的举动感到奇怪,纷纷来向林浠打听缘由。
“这人弄这么些个竹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