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黎蓁不喜欢她,也知道其他佣人背地里如何评价她和她的母亲。
但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直到某一次黎蓁将泥巴糊在了他的身上。
她笑得前俯后仰,郁时渺就站在旁边看着,眼睛一点点的瞪大。
容既没有怪黎蓁——事实上是他懒得去理她。
在他转身去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条毛巾。
然后,他也对上了她的眼睛。
那双干净的,清澈的眼睛。
然后,她的目光开始往下移,在看见他手背上的那些疤痕时,她明显吓了一跳,手上的毛巾都直接落了地。
容既没有管她,当着她的面将身上的衬衣脱下。
——白皙的皮肤上是一道道血痕,扭曲丑陋。
连他看着都觉得厌恶。
再转过头时,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那条毛巾依旧在地板上。
容既讽刺地笑了一声后,抬脚将那条毛巾踢开。
但下一刻,急促的脚步声又传来。
然后,她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
那一次,他也鬼使神差的任由她帮自己擦着伤口。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她问了自己一句话。
她问他,“少爷,你疼吗?”
疼吗?
一点也不。
但现在,他很疼。
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如同血液被抽走,骨肉被分离。
可是……她一定比他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