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两年稍微好了一些,从前可都是靠着这些汤药吊命的。
如此,还能不习惯吗?
季真从此对秦清改观。
相处久了,也喜欢上了这个小姑娘。
不哭不闹,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简直不要太听话。
一个合格的病人,就该是这样。
季真最讨厌那种主意很大的病人。什么都不懂还喜欢对着郎中指手画脚,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就连喝药都要问一问能不能不要这么苦的?可以换一种吗?
怕苦别吃啊!
季真真想给这些人每人来一拳!
可惜手无缚鸡之力,要不然也不会被谢策逮到了。
再说回来,季真向来不对自己看的顺眼的人吝啬,与秦清聊的越多,越发觉得谢策这小混账好眼光,用起药来格外大方,有什么好的药材也愿意拿出来,甚至打包票道:“你们郡主的身子,只要经我手好生调理个一年半载,什么毛病也给去的七七八八,再不让她受这苦!”
此言一出,崔管家等人越发把他当圣人供着。
谢策偷偷来过几次,撞见长公主府的人对季真好声好气,贴心仔细,比对自己老爹还好!
看见他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没半点好脸色!
谢策心里委屈想跟秦清诉苦,可每每看见她坐在靠近微微打开一条缝的窗口,背对着人的背脊单薄秀挺,提着笔露出一小截白嫩手腕,将前朝留下的竹简一笔一画抄誊在竹纸上,那张有了血气的脸,淡漠而认真,就高兴的把什么都忘了。
这就是他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