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又裂开了?”
“昂。”谢策闷声道,“疼死了。”
秦清脸上露出愧疚心疼的表情,她犹豫半天,低声道:“知道疼,还冲上来,你不要命了?”
谢策哼了一声,“你要是受点伤,那可才是要了我的命。如今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秦清一噎,听懂他话里意思,忍不住脸烧起来。
他讲话怎么,怎么老是这样荤素不忌的!
秦清气闷,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谢策任性起来,不管不顾的,连自己身体都能不当回事。
“衣、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清低着头看地,尴尬的不行,连声音都是哆嗦的,她觉得自己快烧死了。
谢策反应过来,憋着笑,开始脱衣服。
秦清瞥了一眼,只觉一股热气直窜脑门,连脖子都开始发烫。
“你,你别全脱呀。”她欲哭无泪,人生中的几次挫败都栽在谢策一个人身上了。
谢策回头,一脸无辜:“我一个人脱不好啊。”
“谢石呢?”
“他还有其他要事啊。”
秦清正想说她去找其他人帮他,谢策就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闷声道:“我还是自己来吧,随便弄弄就好了。”
“......”
秦清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
这回没有谢石的帮助,她一个人忍着羞赧给谢策脱了半个肩膀的衣服,抖着手上药,这个过程漫长又煎熬,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谢策闷闷笑了两声,故意又提了一遍。
“我的身子可只有未来媳妇儿能看,表姐,那我可就当你愿意了。”
秦清没忍住,捏了他耳朵一下,没敢用力,恼道:“你再说,就自己弄吧。”
谢策立马怂得跟个鹌鹑一样,“不说不说。”
秦清发现他耳朵也蔓上红色,忍不住抿唇笑。
就会虚张声势。
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秦清小心翼翼给他包扎好,叮嘱道:“你别乱动,老是裂开不会好的。”
谢策皱眉,绷带缠得他很不舒服,他拉住秦清的手撒娇:“表姐,疼。”
“谁让你......”话到嘴边,秦清想起这句话她已经说过了,未免他又来那一句,她抿了抿嘴,“你不是在外面办事吗?怎么过来了。”
谢策见她没抽回手,小小吃惊之后不免暗喜起来,他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秦清细长冰凉的手指,一边暗暗观察她的神色,一边道:“放心不下,连着几晚都没睡好,就过来看看,还好赶上了,要不然表姐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还不得打光棍?”
秦清羞恼道:“你给我闭嘴。”
她拍开他那对不安分的爪子,什么也没说就要走了。
谢策急了,生怕把她惹过火,忙拉住她衣袖,仰着脸可怜巴巴道:“表姐别走,我错了。”
恶劣是真的恶劣,可谢策要是想讨好一个人,就绝不会失败。他生来一副好面孔,精致昳丽,比女子还好看三分,尤其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露出尖尖的虎牙,可爱又讨喜。
谢策还不住轻轻晃着她的袖子,一声声尾音拉长,表姐表姐的喊,喊得秦清是彻底没脾气了。
她抬手推了推他额头,有些无奈。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但有些话,她是必须和他说清的。
“我活不长久的,谢策。”
康王世子的妻子不能是一个随时随刻都会让他背上“克妻”名头的短命鬼。
康王府的世子妃也不能是一个身体虚弱无法管家的药罐子。
成亲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尤其在世家大族中,两个家族结两姓之好,意味强强联手,相互扶持,这是切不断的关系。
也正是因为如此,成亲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倘若因为一方身体不好,耽误了另一方,对对方名声利益有损害,届时结亲不成反结怨,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秦清慢慢将袖子从谢策手里抽出来,平静又温和地看着他。
“谢策,你有大好前程,未来一帆风顺,功名利禄唾手可得,何必耽误在我身上?”
“草。”
秦清一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