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看着迎面而来的崔管家,华安长公主猛然间反应过来。
——萧二忽然从兰陵回到盛京,是想做什么?
还有,从兰陵到盛京,少说也要几日,这期间她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在这种三伏天,华安长公主硬生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世家一直在休养生息,比起从前可以说是低调很多了。
华安长公主一直没敢放松警惕,阿爹曾和她说过,世家就是架在他们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随刻都有危险。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要她嫁给萧忘的原因。
但华安长公主并不认为靠成亲就能改变什么,一旦世家联合造反,最先被推出去祭旗的一定是她。
“殿下,殿下?”崔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华安长公主,“季先生说要给您改药方,刚从给您煎药的婢子那得知您老是吃一顿落一顿的,现在……正发火呢。”
华安长公主:“……”
想到季真暴跳如雷的模样,强势了多年的华安长公主脸上隐约流露出一丝心虚。
她摆摆手,“少吃几顿也没什么,不必事事都听他的。”
崔管家还是很信任季真的,劝道,“殿下,您就好好听季先生的吧,这身子要紧,您看郡主,就是因为听季先生的话,这气色才越来越好。”
华安长公主不耐烦听他念叨,又不好说什么,正要往雾凇院走去,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一眼,季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看她的目光好像能吃人一般。
“秦!燃!你竟然敢糟蹋我的药!!”
“……”
外院的动静很快传到内院,玉竹捂着嘴笑道:“您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那样说一不二的人,竟然也被季先生逮着说教了几句。”
秦清一心两用,看着局面,将黑子落下,她蹙眉道:“阿娘就是这点让人头疼,这吃药都得有人管着。”
秦沅深思着该下哪,四面埋伏,她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随口说了一句,“谁敢管阿娘呀?”
丹心看了眼棋局,快结束了,她去把郡主的药端来。
“季先生不是挺厉害的吗?”玉竹试探着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秦沅看着比秦清娇软可爱得多,她就是觉得秦清平易近人一些。
“季先生?”秦沅笑了一下,正要往下说,忽然严阵以待,神情紧张地盯着棋盘,随着秦清执子落下,已成定局,她将手里的白子放回去,扯了扯秦清的袖子,娇娇地哼了哼,“阿姐让让我嘛~”
秦清微微一笑,应允了。
和秦清对弈,基本上都是秦沅收拾棋子,她也乐意干这种事情,只要是和阿姐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秦清想了想,对玉竹道:“季先生辛苦,那《杂病论》再叫人好好找找吧。”
都失传已久,哪里还能找的到?
玉竹在心里叹了口气,长公主殿下千般好,唯独不肯乖乖吃药这一点不好,她若能让季先生省心一些,也省的季先生三天两头逮她,整个人就跟炸毛的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