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心想,你都出声儿了,再视而不见就未免太过冷血无情。
若是没出声,她们静悄悄地离开,或许还能保留各自颜面……
说实话,秦清并不想面对五皇子。
“走吧。”秦清又叹了口气。
方才还在五皇子面前趾高气扬的宫女已经跪拜于地,低声恭敬道:“奴婢拜见两位郡主,郡主千岁。”
谢婠婠哼了一声,表情凶巴巴,像只没断奶就出来吓人的小老虎,“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连五殿下都不放在眼里,还要向我们行礼做什么?”
宫女们齐声道:“奴婢不敢。”
往往这种场合,是不需要主子开口的。
丹心上前一步:“来人,将这两个以下犯上、目无尊卑的宫人拖下去!交给宫正,诉说实情,严惩不贷!”
宫女们睁大眼睛,满脸惶恐,还未开口求饶就被堵了嘴拖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让人叹为观止。
就是这个理。
做主子的,难道还要去和宫人讲道理吗?
用言语去感化他们,叫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还未用饭,秦清也没到撑的发慌的地步,她不欲与五皇子过多接触,看了丹心一眼,后者已然领会,又吩咐了一个宫女去御膳房重新拿午膳。
“五殿下心善,才不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可惜她们没抓住这福分,反倒仗着您好说话得寸进尺来了。”玉竹和和气气道,“这也快到午膳时辰,想必御膳房等会儿还要再送吃食,五殿下不如先回去。”
这是给五皇子描补留面子。
秦彻眼眶一红,低下头,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多谢……”
谢婠婠心头一酸,仰头看秦清,嫂嫂,五殿下真的好惨啊。
秦清捂着嘴咳了咳,对着五皇子轻轻颔首,便准备走了。
五皇子鼓起勇气般叫住她,“长宁、郡主……”
秦清回头,冷冷清清的目光倒映着他的身影,无波无澜。
她客气道:“五殿下还有事吗?”
秦彻紧张不已,说话也有点结巴,他似乎很害怕别人的目光,又低下了头,低声道:“多谢……郡主,帮我两回……”
两回?
秦清想起那个宴会的晚上,他在宫里偷偷给亡母烧纸钱,被人撞见,也是这副惊慌失措、可怜至极的神情。
秦清声音不免放轻了一些,“小事罢了,五殿下多保重。”
“阿姐。”
秦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她脸上带着害羞笑容,慢慢走近,无辜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彻。
“五殿下,好久不见啦。”她柔柔道,眼中流露出意外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