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一转瞬即到。
好巧不巧,就在前一日,秦清感染了风寒,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几乎下不了床。
季真给她开了两帖药,一边叮嘱注意事项,一边嘀咕。
“是不是前段日子费心费力累着了?本来养的好好的,都说了让你不要再劳心,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家管这么多干嘛?哎,身体永远是自己的,不要不听劝啊。”
秦清捂在厚厚的被褥中,费力地睁开眼睛,神志不清的问:“季先生......我明天,可以好吗?”
按照盛京的习俗,倘若家中有未嫁的女儿,为了表达夫家对新娘子的重视,在长嫂送入洞房之后,小姑子要陪着一起,直到兄长应付完前头宾客将回来再离开。
虽然秦沅明日会回来,但秦清也不想让卢见殊因为自己的缺席有任何芥蒂。
这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事无巨细,都应圆满。
“这个,我也不能保证啊。”
季真心想倒不是秦清这次风寒有多严重,只是和她平日吃的药中的一味药有冲突,她的身体又是常年虚弱,用不得猛药,否则区区风寒,顶多一两日就能好。
被褥中没什么声音,季真以为她睡着了,等他走后,秦清被丹心扶着撑起身子喂了几口水。
秦清小声说了一句。
丹心回头,还以为自己听岔了,但秦清已经合上眼,往常苍白的面色泛着一抹不健康的红,眉头紧锁,就是睡着了也不安心。
“别让谢策知道。”她说。
哪怕烧的脑子一片混沌,她也始终记得这个。
她知道她这次风寒和谢策没有任何关系,但怕他多想,到时候憋着心里难过不说。
等到秦衡大婚当日,长公主府张灯结彩,不论何处都操办的尽善尽美,华安长公主特意叫人过来叮嘱一声,让秦清多休息会儿,实在不舒服不必起来。
儿媳妇和女儿比起来,华安长公主自然更偏向女儿。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秦清的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卢见殊也亲眼见过,倘若就因此不满,那人品也可见一斑。
不过依着卢氏的教养,想来卢见殊也不会是那种人。
秦清睡了大半天,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想爬起来,才探出一根澳代,就被丹心玉竹二人摁了回去。
“二姑娘等会儿就回来了,郡主再躺一会儿,养足精神,别叫二姑娘见了就开始心疼掉泪珠子。”
“我去给郡主拿药,郡主吃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