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这是在明着嘲讽西戎番僧,达懒上师面色铁青,这话如果说出去,那金光寺的脸,可就要丢光了!
凤昭公主闻言,面带喜色,笔势雄奇,姿态横生,赫然写完了一行。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老鼠都有牙齿,而人却没有廉耻,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廉耻都没有,你特娘怎么还不去死?
此言一出,达懒上师一口闷气顶在胸腔,只觉得头晕目眩。
文景帝趁势补刀:“上师,研习佛法之时,也记得要强健体魄。”
凤昭公主嘴角含笑,手下毛笔龙蛇竞走,磨穿铁砚,一气呵成。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老鼠都有肢体,你们金光寺的秃驴却没有礼教。
若是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为什么还不去死?
“太子哥哥,狗东西说的是什么呀?”
兰陵公主一双桃花眸,盯向周怀安,奈何兰陵没文化,一声giegie行天下。
“贤弟真是太狠了!总之句句诛心,都在告诉那些番僧,你到底死不死啊,呵呵!”
兰陵公主闻言,当即欢喜道:“当时本宫就慧眼识珠!狗东西真棒!”
太子训斥道:“什么狗东西?那是本太子的好贤弟!”
太子浑然忘记了,之前他对周怀安的不迟态度。
“劳烦长公主,这首诗已经写完。”
周怀安笑着看向达懒上师,却看到后者捂住胸口,不停喘着粗气。
卧槽,这老和尚不会有心脏病吧?
其余番僧则是不解,不就是冲着那群贱民念诗么,有什么丢人的?
达懒上师宁可自己听不懂周怀安的话,这诗简直是shā • rén诛心!
“贫僧……有些不舒服,还请事先回到驿馆!”
达懒上师提出告辞,文景帝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既然上师累了,便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可是盂兰盆节,朕希望上师亲自出席!”
“多谢陛下……贫僧定不负所托!”
达懒上师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临走之际,恶狠狠地看向五只硕鼠。
“你们自己造的孽,自己想办法弥补!”
“是……师父……”
周怀安拽了拽手中的绳索,笑道:“陛下,卑职前去监督他们了。”
文景帝摆了摆手,“自去便是!”
太子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也想前去,此举定能鼓舞我大夏百姓!”
“我儿自去便是!”
——
闹事街头。
无数百姓聚集在一起,他们没有了起初的玩乐之心。
西戎番僧欺负大夏女子,还是在国都上京城,当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愤怒的百姓,直冲京兆府尹,他们想要讨个说法。
“各位百姓!我们大人已经进宫面圣,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姬四娘振臂高呼,她在上京百姓心中,还是拥有一定的名声,百姓们才没有选择冲击府衙。
“陛下笃信禅宗,岂能惩罚他们?”
“我大夏子民,何时变得如此窝囊了!”
“陛下只会倾向这些狗贼,哪里会想到咱们平民百姓?”
姬四娘心中焦急,只因百姓们的怒火越来越旺,很有可能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正当百姓怒火中烧之际,就听到了不远处番僧,如同死狗般,被周怀安牵着,口中不断念叨着诗句。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百姓们有些听不懂,纷纷询问周围的读书人,太学府的学子本来不想帮着解释。
“周怀安此举,是扬我大夏国威!我等太学府,岂能在意门户之见?”
“不错!这《硕鼠》说得好!没有礼义廉耻之辈,也敢妄称高僧?”
“汝等听着,这些番僧自嘲是没有廉耻的老鼠呢!”
百姓们这下就听懂了!
过街老鼠嘛,自然要人人喊打,百姓们毫不吝啬地拿出了菜叶子和臭鸡蛋照顾这群番僧。
周怀安则是脚底抹油,直接后撤,太子殿下见势不妙,赶紧跟着好贤弟躲避!
——
驿馆之内,听着番僧们大声地喊着《硕鼠》,金足赤大笑道:“好!好诗啊!上师,为何你脸色如此难看?”
噗!
达懒上师一口老血喷出,“这是燕王小儿,在嘲讽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