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们哪里会认同,只会偷偷地继续信奉,连带着茶余饭后骂两句这位知府大人。
周怀安则反其道而行之,你不是信龙王么?
那我就假传龙王诏令,让你们弃花务农,这话可是龙王说的,村人们岂会反驳自己的信仰?
自然一个个听话,表示遵从龙王旨意。
李泊岐心中不是滋味,陶潜是他官场的领路人,更是他的恩师,如今却被一个执金吾比了下去,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愤恨。
“对了,带我们去徐州城,面见陶知府吧!我的手下,应该在那里!”
手下?
我的世子唉,你哪儿有手下?
金足赤刚要吐槽,却发现一个残酷无比的事实,只有他是跟班,只有他是周怀安的手下。
不禁悲从中来,垂头丧气。
周怀安没意识到金足赤的沮丧,而是低声提醒三人,“说话注意点,现在我是太史昭!”
白露和夏侯雪聪颖非常,金足赤更是人精,自然不必多提醒。
众人策马前行,一群捕快在前开路,周怀安和李泊岐并肩而行。
淄川县令有意无意地打探困龙井下的消息,却都被周怀安东扯西扯转移了话题。
“对了,说说东夷人吧!你们徐州不是毗邻东夷海岸线么?”
周怀安试探性地问道:“东夷这帮小矮人,一直对我大夏贼心不死,他们近来可有何异动?”
李泊岐心中一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被周怀安看在眼里。
显然对这一话题忌讳如深。
“大人说笑了!如今陛下贤明,盂兰盆节刚有周怀安大放异彩!四方夷狄谁不臣服?岂有觊觎之理?”
李泊岐如此明显的马屁,显得相当没有营养。
对方越是掩盖,便越让周怀安怀疑。
凤溪村的珍娘,就曾差点被阴阳师培养成式神。
如今的两面宿傩,已经是某人的式神,不过是放养在龙王村,随时释放瘴气,接着村人的生祭提高实力。
当真是环环相扣!
瘴气令人不安,村人不安就会生祭,吃了祭品后,再次释放瘴气,周而复始!
最后,民怨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出来,形成叛乱!
徐州若是动荡,东夷便有了另一条入侵大夏的道路——水路!
周怀安一阵后怕,若当真如此,徐州知府竟然一无所知?
还是说知府已经被东夷阴阳师迷了心智?
“有太史昭和曾哥在,一般的人应该不敢动手!”
“可惜也说不准!”
“如果我想要动手,就会略施小计,在饭菜中……”
——
徐州府。
太史昭等人已经查阅了不少账目,有袁子脩帮助,他们将可疑的账目全都摆放在了一起,便于下一步推断。
“这知府的活,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特娘的,军队的饲料,跟知府有鸡毛关系?”
楚中天怒骂两句,随后将账本一甩。
“所以你做不了知府!”
李林峰及时补刀,楚中天被戳到了痛处,冷哼一声:“就跟你能一样!还不是和我一起勾栏听曲?”
“都闭嘴!好生检查!”
曾纪常对两个手下很是无奈,陶潜则带人推门而入。
“诸位检查账目辛苦,本知府只有命厨房做一些吃的来犒劳一下。”
说罢,侍女们将热乎乎的面条端了上来。
楚中天马上就想开动,查账之时,太史昭命令吃喝拉撒都要在书房进行,众人晚上就没吃好。
如今有一碗热面下肚,简直没有更好的宵夜了。
曾纪常怒瞪一眼,楚中天才收回了想要吃面的手。
陶潜笑着看向太史昭,“太史,你们慢慢查,本官便不打扰了!”
“有劳陶知府!”
陶潜说罢,便带人离开。
“曾纪常!冰块脸没告诉过你们,在外面吃饭,一定要银针鉴毒么?”
太史昭一脸无奈,若楚中天是他的手下,恐怕早就被革职。
“太史金卫息怒,我这兄弟一时饿昏了头!”
曾纪常躬身行礼,毕竟得罪一个金吾卫得不偿失。
楚中天和李林峰同样作揖,不敢抬头。
“算了!冰块脸的人,wǒ • cāo什么心?”
太史昭没有胃口,将银针交给众人后,便继续思考。
“燕州被陛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徐州是否太过信任了?”
太史昭冷静分析,“以陶潜之前的性格,倒是没什么过失!可如今徐州瘴气蔓延,民不聊生,这厮不去安抚民众,却让侍女们送来宵夜!”
陶潜,你莫非也和光同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