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口气像是在请求,“不要闹了。”
周瑶啧了一声,两指旋转,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肩。
“知道啦。”她边说边翻白眼。
“我说的这不都是事实吗。”周瑶撇撇嘴,欲要离开。
身后的周钊弯腰从地上拾起一件外袍,迅速的套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的。
“是事实。”他轻声道,薄唇贴在周瑶的耳畔呼出热气,“我不介意我们当场给白易再演绎一遍。”
他打横抱起来周瑶,用力过猛导致胸口的伤口又被撕开,他“嘶”了一声。
“痛。”
周钊将周瑶扔到了床上,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不要再闹了。”周钊只是扔下这淡淡一句话。
府内的大夫来看了一眼,幸而他伤的不重,没有伤及到重要部位。大夫嘱咐完几句,又开了点药便离开了。白易长松了一口气,可周瑶却没有那么开心。
怎么就没有幸运的破伤风让他赶紧嗝屁呢?
周钊简单的披着外袍静静的坐在那里,双目半阖闭目养神。白易仔细的给他上完药整理好了伤口后,便退了出去。临走前他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瑶。
像是感受到了这来自衷心下人的灼灼视线,周瑶回瞪了一眼白易,“干什么?难不成还怕我杀了你主子不成?”
白易没有吭声。
“那不然你过来,我们三个一起睡好了。”周瑶又咄咄逼人道。
“好了。”周钊开口制止道,“真是瞎胡闹。”
他吩咐白易下去,然后自己轻轻关上了门。
“你冲着他有什么火气?”周钊宠溺的失笑道。
他将开着的窗户稍稍关上,然后剪掉了烛火,房间里一片昏暗,是影影绰绰的。
“怎么忽然变的脾气这样暴躁?原先你不是这样的。”他慢步走到了床边,揉了揉周瑶毛茸茸的脑袋。
“任玄对我很好。”周瑶的声音有喑哑,她将脑袋埋到了枕头下,十分不合时宜的提起来了这个名字。
周钊听见‘任玄’二字,没有说话。他抬起手狠狠的在周瑶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以示警告。
“不过这样也好,有小脾气,有个性,才是我的周瑶。”周钊又道,他的声音低沉,十分从容。
周钊永远都是这样,好像什么事情都紧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样的从容不迫,可能是周瑶这一辈子都学习不会的优点。
周瑶抬起头,忽然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银色的月光下,她显得格外恬静乖巧。
“我困了。”周瑶喃喃道,她闭着眼睛睫毛微翘。
“你要在这里陪我吗?”她开口问道,樱桃小嘴红的让人垂涎欲滴,吹弹可破,引人犯罪。她这样有预谋的撒娇,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让周钊放下心防。
周钊的话说的没错,原先的周瑶,不是这样的。
原先的周瑶不会像现在这样霍得出去,原先的周瑶不会像现在一样利用身体的优势步步为营,不会这样同实则厌恶的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后还在谈笑风生。
她只知道,原先的周瑶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也好,省的回去了还心烦。
周钊沉默良久,手指摩挲着她的发丝,绕啊绕,绕到手指上,然后再将手指抽开,再系进去,绕啊绕,绕啊绕的,就像个爱玩儿的小孩子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好像怎么样都玩儿不够。
他嗯了一声道,“我看着你睡了再走。”
“好吧。”周瑶应了声。
周钊这个人啊,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多大的孽,亦或者是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他从不跟人同床共枕而眠,一次都不。
无论多晚,无论这床上的女人多美,完事儿后他最终都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
他睡觉时候的精神也极度的紧张,枕头下面永远都是放着一把短刃匕首,好像要随时中惊醒然后跳起来shā • rén一样,也好像是随时随地都有人要害他,真是十足十的被迫害妄想症。
周瑶嘟囔着,似梦非梦的有些梦呓,竟然最后慢慢的睡熟了,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