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也不害臊,家长里短闺房情趣那点儿事硬是喜欢被这种年龄稍微大一点儿的已婚妇女拿到台面上来说,“看看周大人这眼下泛青的,想必是昨日夜里太过用力了吧?郡主还不快好好给补补?”
说这话的是户部张弦之女张晴若,年前嫁了门不错的亲事,这亲事也跟上元王族有些沾亲带故的,于是整个人说话气质都嚣张了三分。
听到这话,一众妇女未出嫁的羞得脸通红,出了嫁的嗔怪张晴若将此事摆放在台面上说。
“我说的对呀,你们说是吧?”她大言不惭,还戳了戳在一旁羞得都没脸说话的苏安和,苏安和是江都守备苏家的小女儿,也是不久前的新婚燕尔,哪儿能说的同张晴若这样无法无天,只得点点头应着说是。
周钊听到这句话,身影一怔,他置身在人群的最中间,听到这话时,眼睛时不时的往周瑶的身上瞟,目光流离间,他忽然开口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他是对着张晴若说的话,周钊一向甚少在女人堆里接他们的玩笑话,这一接,便是逗得姑娘们都娇笑连连。
晋宁水蛇般的双臂缠绕上周钊的肩膀,显得有些过分的亲呢。
“你们就不要打趣我家大人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她边说话,边红晕上了脸,像是喝了几盅美酒,脸色羞得红扑扑的。
晋宁的咬字很重,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样。
“是是是。”有人附和道,“你的你的,谁还敢跟您抢不成?您可是堂堂郡主。”
晋宁一瘪嘴,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我就担心哪天从哪儿冒出来些妖媚子狐媚惑主,将我家大人给迷走了。”
“那些个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哪儿有您晋宁郡主体面。”有人又附和道。
“是啊,你家大人,生怕不知道我们周钊大人是你晋宁郡主家的!”张晴若也同附和道,一脸的谄媚。
大家哄堂大笑,周瑶处于人群的风暴中心却是怎么也笑不出声来。她只是十分违和的笑了笑忽然感觉的到无比的寂寞。
这些话,她不信晋宁是无意的。
单靠晋宁那有意无意往自己身上瞥的眼神,周瑶便得知她是故意借别人的口说与自己听的。不过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她晋宁是堂堂郡主,是周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而自己呢?见不得光的老鼠,罪臣之女,身份低微卑贱,就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暴露在阳光之下,她怎么配与晋宁郡主相提并论?
周瑶明白晋宁的意思,即便她今儿爬上了周钊的床,可说到底,也是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她周瑶对晋宁,连提鞋都不配。
周瑶的眼神暗了又暗。
外人看来他们周钊夫妇是琴瑟和鸣,要多好有多好,可是只要晋宁能将这场戏持续的做下去,委屈的就永远都会是周瑶。
能忍,也是她的厉害之处。
当周瑶出了神,意识到那道炽热的目光仍就注视在自己身上时,周瑶忽然笑了,露了一口白牙,那笑也如清风明月般惬意。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喊杀,可是她周瑶不在乎。
晋宁这一场戏做的好,即便是表面上无论多么风平浪静,甚至对周瑶更好,可是实则真是给周瑶恶心了一大顿。
周瑶耸了耸肩膀,有些无语。
处于这场无声风暴的正中心的周瑶,在一群人中没有话说显得格外的落寞,这里没有她的朋友,没有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