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忍了。
忍一时稳一时,可他忍了,周钊也不能让他太平。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这场刺杀是郑国公策划的,那么郑国公来的目的就是警告,他不可能真的刺杀郡主,只能杀些无名小卒,这样守卫松懈的府院还让郡主呆在这里,王上不会同意。
所以无论今夜这场戏是由谁主导的,看似两边皆有受益有损耗,可是背地里,周钊是妥妥的获利者。
挑拨郑国公与长公主关系,还附带着在郡主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么看来,倒更像是周钊的手笔。
周钊的动作很快,连带着将几个主事的侍女安排到了晋宁郡主身边伺候。那几个侍女看起来面冷,不苟言笑,仿佛和她们的主子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西执院很大,走水发现的及时,这火势未延。
晋宁郡主也只能暂居侧院住着。
其实她有意搬去东执院的,可是还没等开口,周钊去势匆匆便只留下了个身影,倒像是能猜出来她的心之所向。
明面上是去查刺客,暗戳戳的就怕晋宁郡主提出来什么让他不好否决的提案,溜的如同在逃的大尾巴狼,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钊走后,晋宁郡主才迟迟发现站在后边的身影。
“你怎么也来了?“晋宁郡主轻声问道。
只不过这次,她看待周瑶的神情有些异样,许是惊魂未定,又或许是惊吓颇深。
事情闹的这么大,就算她老老实实的在月明汀中呆着,也是能听闻一二的。
更何况…
更何况她是被周钊一路提溜过来的。
“西执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担心郡主的安全。”周瑶按部就班的回道。
下人们来来回回的收拾着残垣断壁,晋宁郡主坐在石阶上,双目茫然,不再继续与她搭话。
“郡主…”周瑶走近了些,靠了上去,她轻声抚慰道,“人死不能复生,郡主还是节哀。”
话说的轻巧,可是谁又能轻易面对这生离死别?
晋宁揉了揉双眼,原本白皙的脸蛋上已然灰黑不堪。
她有气无力的应道:“好。”
显然是不想与周瑶多搭话的样子。
瞧出来晋宁没精神,周瑶解下身上的披风,从背后缓缓给她披了上去。
“三月春凉,郡主还是多穿一些,免得着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