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住的黄鼠狼,竟然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影。片刻之间,黑影越发地像个消瘦的人。
一只全身通白的黄鼠狼立在最上面,就像是人的脑袋。
黄鼠狼在乡下比较常见,有“黄皮子”“huáng • dà • xiān”的说法。但是聚拢成人形,极其罕见。尤其是白色的黄鼠狼,极有可能有几百年的道行。
那黑影发出桀桀怪叫声。
一团滔天的黑气,直接冲了过来,情形非常危机。
此刻,董秀兰正值临盆,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我父亲孟青山听不到声音,但是看到这场景,当即嗷嗷哼叫,不顾性命,纵身跳入洪水之中,朝那棺材板游去,扑向那团黑影。
水浪湍急,孟青山瞬间就没入滔滔浪花之中。
说来也怪,没过多久,暴雨骤停,一轮明月浮现空中,洪水退去,众多黄鼠狼也悄然散去。
只是,孟青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娘董秀兰生我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元气大伤。
她对孟青山充满思念,一日胜过一日,精神头也越来越差。
到了第三日。
屋外又传来了黄皮子声,院墙之上站着一只通体发白的黄鼠狼,在月光下,眼珠子绿油油的。
我没来由地哇哇大哭起来。
董秀兰擦干泪水,对我爷爷说:“爹,我要回葬龙山了。我丈夫刚没了,孩子出生后三天就没了娘。我死后,怨气必定冲天,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您照顾好孩子,让他安然度过天劫!”
话毕,她艰难地换上大婚之日的红嫁衣,用匕首划开手腕。
出门后,她怨毒地看着通体发白的黄鼠狼,指天赌咒说:“若我儿今日死,定叫葬龙山六月飞雪,生气断绝,所有生灵永不入轮回!”
话毕,她走入了葬龙山,鲜血染红了一路。
从此,她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爷爷便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他给我取名孟安,便是希望我无灾无病,长命百岁。可我跟在爷爷身边,经常生病,爷爷经常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