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震,风水玄学一途,向来是无穷无尽,任何一个风水师都不敢自称洞察天机,更不敢轻易自诩登天封神。
我爷爷孟佐曾说,在风水这条无穷无尽的通途上,他永远是个初学者。这并非是谦虚,而是一个正确的认识。风水术是要洞悉天地规则,突破阴阳界限的。所以,在天地苍穹面前,永远要抱有敬畏心。
但眼前的魔童,却狂得没边,自诩已经达到风水师最巅峰的水平。
魔童见我发愣,又大笑说:“你一定在回想,孟家传下来那些叫人谦虚的鬼话!这不过是个谎言。什么狗屁天道!什么天罚!我告诉你,真正的风水大师,可以藐视一切规则!脚踏阴阳镇鬼神,世间无我这般人!风水规则,是束缚凡人的。而我,注定是要封神的人。”
我没法接受他的观点,这与我自小说接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
可我也没有办法说服他。
世间的规则,有的是用来遵守的,而有的则需要有人去打破。
风水中的规则,到底是应该遵守还是打破,这些深奥艰深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我的领悟力和洞察力。
我想了一会儿,说:“我对你充满同情,你今日要灭我孟家一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魔童神情微微一变,说:“没想到你能如此定力!不愧是七岁开了十一窍,纯阳道力接近大乘洞玄境界的少年。你这样的少年,多活一天对我的威胁就大一分!”
看来刚才我与妖藤动手,它作壁上观,已经洞悉了我的实力。
今日的危机,是我这几日以来面临最大的挑战。在生死之间,我必须展现出孟家的傲骨。
我淡然一笑,将黑伞裹着的黑布撤下来,露出了黑色的光泽,说道:“在动手之前,请解答我的疑惑,为什么孟家的东西没有办法伤害到你!”
投入井中的桃木剑!那是孟家祖传镇邪除魔的宝物!可以安然地落在魔头的手上。
我画出来交给方晚晴的符箓,魔童可以坐在上面。
我自小练气,再加上我是童子之身,蕴含充沛的纯阳道力,魔童可以喝下我的鲜血,却没有任何伤害。
我不相信,它的修为能够躲避孟家桃木剑、符箓已经鲜血的伤害。
我声音突然提高,大声喊道:“你与孟家有什么关系!若不是我聋哑爹孟青山替你挡住天雷。你早就灰飞烟灭!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在魔童降生的时候。
我一定以为他是孟家人养出来的。
我双目凝聚力量,抬头与魔童那只黑眼对视,想看清楚它心中所想。
魔童怔在空中,过了一会儿,发出凄厉而愤怒的大笑,忽然收住笑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这个不配有名字的人!曾在孟家学艺!你们的一位先祖曾经是我的恩师。但是他却任由我身败名裂,一家灭门!不过是因为超过了他,更是强行突破登天真龙境最后的禁制,以三十六把天罡降魔剑攻入葬龙山,要独占那一份天大的气运与机缘。”
不配拥有名字的人,曾在我孟家学艺。
我皱眉思索,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