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暗一惊，她肌肤展露出来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光泽，身上笼罩的阴气恢复了七八成的样子。
张佩槿盯着方素素，有些讶异，方素素的样子，的确与方晚晴有几分相似。
“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为难我一个弱女子！”方素素哭泣地说。
叶仙芝扫视过方素素，大笑：“你算什么弱女子！孟家的孟安都能轻易让你抓住。”
方素素表情忽地变得狰狞：“不要跟我提这个负心汉。我为了两家的命运，他就这样对我。”
叶仙芝耸耸肩膀，说：“那你不用恨他了。孟安已经魂飞魄散。”
方素素整个人一僵，声音陡然提升：“你说什么？”
我暗暗一惊，从她声音里，竟有一丝伤心的感觉。
“你在江底，难道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吗？”叶仙芝试探地问。
方素素望向张佩槿，道：“你告诉我，你师弟活着吗？”
张佩槿双手握拳，强忍着悲伤说：“他说得没错！镇魔台的天师法印重击之下，我师弟坠入东江水！魂飞魄散。”
方素素发出了凄厉的声音，四周笼罩着浓郁的阴气，形成了一个可怖的龙卷风，尘土飞扬、枯枝四溢。
陈夫子说：“没想到，孟安的这个老婆，对她倒是情深意重。这一声悲哭，还真是令人动容。”
我也没有想到，方素素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我能感到，她除了为我感到悲伤，也为自己感到悲伤。方家承受的千年诅咒，还没有解开。
“是谁杀了他？我要给他报仇。”方素素冷冷地问。
张佩槿咬着嘴唇，说：“孟安违背道门规矩，以身饲魔！我爷爷不得不……替天行道。”
说出这番话。
强忍着的张佩槿，从眼角滑出泪水。
“龙虎山镇魔台老神仙张月夜出手！凡是月光照见的地方，他就会盯着那些魔头。你不会是要千里南下，去龙虎山找老神仙报仇吧！”叶仙芝笑着说。
方素素听到张月夜的名字，整个人明显萎靡不少，气焰也弱了不少。
“我要所有人给他偿命！灵台星官的后人，不容你们欺负。”方素素语调忽然提高。
她右脚在地上一跺，黑风席卷，阴气瞬间笼盖。
“光天化日大白天，你就要强开黄泉之路。我看你是自寻灭亡！”叶仙芝大喜。
天道伦常，自有定规。
虽然是乌云遮天，但终究是白天。
将黄泉之路暴露在毫无遮蔽的郎朗乾坤之下。
分明是藐视上苍。
方素素大笑：“上苍无眼！我又何必遵循人间的规矩。我本就是不死不灰之人。要是直接将我劈碎，那我更是要感谢上苍。”
张佩槿双手握拳，往前走了两步，距离方素素更近了。
我收敛气息，也跟上前两步。
方素素实力难以预料，再加上黄泉之路近在眼前。
我担心二师姐因此而受伤。
“方素素，我师弟命运多难！如今魂飞魄散，可尸身落入东江水！遍寻各处都不见踪影。除了这方家大墓，我想不到会流落在什么地方。请你将他的尸身还给我。我带他回葬龙山山下埋葬！”
张佩槿朗声说道，丝毫不受方素素浩瀚阴气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