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的……唉,作孽啊!”刘老三的话说的田村长不停摇头,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一些,别过脸去偷偷抹眼泪,
“我现在啥也不想,只想让翠芬的孩子安全出生,好歹也是田家的种,孩子总是无辜的啊。”
刘老三却没有表态,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说,“我们走了一路很辛苦,先不聊这些事,让老头子歇一歇,再替你想个稳妥的办法吧。”
“诶!”田村长连忙答应,又放下门帘子,将我和刘老三带进一个偏方,十分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乡里条件不好,委屈你们了。”
“没事,能有片瓦遮身就是万幸,你先忙你的吧。”刘老三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这些。
等田村长离开后,他便坐在了床板上,用双手枕着后脑勺,眼珠子半眯半睁,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良久都没做声。
我的好奇心被勾上来不少,见刘老三始终不开口,忍不住上前拽了拽他脏兮兮的袖口,低声说,“爷,到底咋搞的,田村长的儿媳妇是不是撞邪了?”
“嘿嘿!”
他回过神来,表情乖乖地斜我一眼,嘴里冷笑道,“何止是撞邪,他儿媳妇已经染病很久了,这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听不能理解,蹲在床边问道,“你和田村长认识,肯定不是第一次进老槐村了,上次为什么没有帮他把事情搞定?”
刘老三不耐烦地一撇嘴,说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你以为抓鬼驱邪就像进茅房一样,只要一脱裤子就能完事?
我恶心得不行,满头黑线道,“爷,到底咋回事,你能跟我讲讲不?”
“作孽呗,还能有啥事?”刘老三不耐烦地白我一眼,摇头晃脑,开始了他的讲述。
老槐村位置偏僻,虽然贫穷,可村里的农户们生活还算惬意,直到十多前,有个姓黄的外乡女人嫁进了老槐村,打破了老槐村原有的平静。
这个姓黄的女人据说命很不好,七岁死了父亲,十三岁又死了娘,后来被一个远方亲戚拉扯大,等她十八岁成年,亲戚家也遭了灾,又过了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不知怎么的,就经人介绍,嫁到了老槐村一个姓张的农户家里。
这女人虽然身世可怜,但长相水灵,特别媚,引得不少村民在背后指指点点,都说老张家祖坟冒青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
她嫁过来的第一年,日子还算过的平静,山里的日子虽然贫困,可她老公人很实在,对媳妇也好,渐渐的,这女人就在老槐村扎下了根。
可天有不测风云,赶上新婚后的第二年,镇上有人开矿,招募村民去矿上打工,她老公为了赚钱补贴家用,乐呵呵地就报名去了,那年头矿上环境差,安全措施也不到位,开工还不到两个月,就出了一起矿难事故,十几个矿工被压在矿洞下面。
这其中,就包括了黄寡妇的男人。